那宝瑟儿便拿起衣料端详了一阵,微微笑着,声音很娇软:“那便多谢连少爷挂心了。这位兄弟辛苦,吃杯茶再走罢。”
小福子从花里馆回来,对连天横复命道:“少爷,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把布料送到宝瑟公子手里了。”
“怎么样,他高兴么?”
高兴?小福子心说,倒也看不出多高兴。
“实话实说便是。”连天横不耐烦道。
“宝瑟公子道了谢,请我喝了一壶茶……不见得十分高兴。”
连天横心道稀罕,那人是个顶顶爱虚荣的,尤其爱看同行拈酸嫉妒,男人为了他争风吃醋,他在一旁偷乐。又喜欢金银细软,芳饌佳肴,华衣美裳,此番让他出尽风头,又怎么会不高兴呢。
又再三问小福子,是不是说漏了甚么话,哪里举止不对。小福子从不知道自家少爷还能这般罗唣,被问得没法了,只能再三保证,并求少爷下次再亲自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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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习时的我:一匹桃红织金片纱,一匹绿地八宝妆花罗,一匹鹅黄细绢!
合上书的我:一匹红的纱一匹绿的妆花罗!
考试时的我:红的!绿的!什么?什么绢!噫!我中了!哈哈!(已疯)
〇九,姮娥不嫁谁堪留
表兄弟两人便乘了马车,到丰谷县,何斯至早不复当初投奔连家那副穷措大*模样,衣着素净,剪裁得体,满身的书卷气。连天横更是遍体绫罗,衣裳虽俗,却也穿出几分富贵气象,无人敢小瞧了去。
小福子去叫了门,何斯至又要躬身递名刺,被连天横拦住。门僮见了连天横,连忙行礼,引了车夫去马厩厝马。连天横便熟门熟路地带何斯至去见柳老爷柳夫人。
柳家虽说不及连府富丽,也别有一番景致,路上走过几个婆子,都问连天横好。连天横打趣道:“马上就要见你媳妇了,害怕不害怕?”
“表哥这话问得奇怪,见媳妇为何要害怕?”
连天横笑笑,不置可否,他天生爱走旱路,对女人是决然提不起兴趣的。有些男人爱男风,只是聊以消遣,内心依然最爱美娇娘,连天横则不同,倘若哪天没有男人给他肏,他是活不成的。
大堂上,一位削肩细腰的美妇人早就等候在那里了。连天横展开手臂,笑道:“近一年不见,婶婶越发地年轻貌美了。母亲写的信,婶婶收到了罢?”
妇人也含笑道:“横官也是越发地嘴甜了。那信早到了,难得她写来。”目光转到旁边的何斯至,和蔼问道:“这位便是……”
“哦!问柳夫人安。”何斯至见了未来岳母,急忙见礼,心里恰似提了只虾蟆,扑通乱跳,“始觐台颜,荣幸非常。小生何彬,贱字斯至,虚岁二十二,生肖属羊,北宁人士,父亲生前做药材”
连天横在后面搭住他,手指用力捏了捏,齿缝里轻轻挤出几个字:“谁教你说那么多来。”
柳夫人倒不觉得有甚唐突,招呼道:“都坐下说话罢,站着做甚么。”又叫仆妇们倒热茶,端点心果子上桌,她笑了笑,手指紧了紧手帕,道:“斯至真是一表人才,好生俊美的人物,听说你学富五车,年纪轻轻的就成了举人!实在是了不得。”
“柳叔呢?怎么不在?”连天横打断客套,扫了眼大堂,问道。
“哦哦,你柳叔呀,带着你春池阿弟去乡下茶田收租了。”柳夫人绞着帕子,抿了一口茶,两眼乱飞,不敢和连天横对视。
何斯至也是低着头,汗从鬓角流出,畏畏缩缩,这下又连半个字都不敢多说了。
“春娥妹妹在家么?”连天横始终记得正经事,状若不经意地问道。
“春娥?她在、她在,婶婶这就叫她来奉茶。”柳夫人对着贴身侍候的婆子使了个眼神,婆子进去半柱香的时间,千等万盼,才扶着柳春娥出来。
何斯至这才怯怯地抬头看了一眼,只这一眼就被定住了。
好一个冰魂雪魄的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