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来,根本没提退学的事情。他这一走,我们就再也没联系上他。毕业之后没两年,我接到同学的电话,说他牺牲了。在追悼会上我们才知道,他被选去做了卧底,死在了一次行动之中。”

“多大?”亓弋问。

“什么?”海同深愣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亓弋在问什么,连忙回答,“他那年24岁,本命年,牺牲时刚过完生日没多久。追悼会是秘密举行的,也没有见到他最后一面,因为他的尸体被打捞上来时已经面目全非了。家属同意在当地进行火化,所以我们只看见了一个骨灰盒。”

“真年轻。”亓弋轻声道。

“是,很年轻。”海同深停顿片刻,怅然说道,“以前上学时总听老师说,警察离死亡很近,但直到那时才真的理解这句话。还记得我之前说的,我很害怕失联吗?就是从那时开始的。假期之前还在互相玩闹取笑,突然之间就失去联系,再见面时,却是阴阳两隔。”

亓弋波澜不惊地说道:“幸好你没当缉毒警。”

“不过我觉得我应该有机会成为缉毒警的家属,是吗?”

“那你要提前适应失联。”亓弋脱口而出,旋即一愣,接着红了脸。他把头埋在自己的臂弯里,不再说话。

“是不是困了?怎么说话都不过脑子了?还是说……其实是藏在心里的实话?”海同深笑谑。

“别说了!”亓弋闷声道。

海同深仍是难掩笑意:“别害羞,我不调侃你了。”

又过了许久,亓弋才缓缓抬起头来。

海同深有些正色道:“我真的很开心能见到你这个模样,你在我面前和对外人时完全不一样,这会让我觉得我在你心里是不同的。其实我很害怕我们单独相处时你仍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态度,那样我会很挫败,所以,谢谢你愿意让我看到你生动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