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2 / 2)

离的洗手台前挤出牙膏,抱怨着,“今天早上妈妈怎么不帮我挤牙膏!”张凯拍拍她的头,聊表安抚,忽地他觉得不对劲,磨砂玻璃门是能透出影子的,洗手间马桶上没有人,反倒是地上躺着的好似一个人,与此同时,他褪去晨起的迷蒙,因为他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

张凯来回逡巡了两趟,让女儿站到身后,从厨房抄起一根擀面杖,哗啦,玻璃碎裂,他看到了血泊里的苏莹,张凯回头喊女儿报警,手伸进去从内拨开了门锁,他倒吸一口凉气,瘫坐在地上,身后女儿惊声尖叫:苏莹躺在血水里,她的头发连带头皮都没了,她死了。

死得蹊跷,现场痕迹勘察没有第三人在场证据,指纹、脚印、毛发、衣服纤维......什么都没有,小区楼栋和家门口监控摄像头也没拍到任何可疑人员,至于张凯的嫌疑也很快洗脱太干净了!

在一片狼藉的犯罪现场,凶手仅仅清理掉自己留下的蛛丝马迹,除非他不在现场。

不在现场的话,苏莹是自杀?活生生把自己头发连带头皮扽掉,失血过多而死?想到这种死法并且勇于践行的人,她还怕活着吗?

更古怪的是,她的头发不见了,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解释不了诸多疑点,“特殊案件调查组”接手了案件的调查,组长吴垚手指指了指监控屏幕,“就这里,对,放大。”

画面里是一棵树,高大的槐树,在夜色里摇曳着枝叶。图像来源苏莹小区防止高空抛物的摄像头,正好对着她家洗手间窗户。

吴垚指指这棵树,“昨天,我去现场又看过了,现场窗户外空空,没有这棵树。”苏莹家在 13 楼,按照最矮楼层高度 3 米来算的话,一棵接近 40 米的树凭空消失?

“其他异常有发现吗?”他问其他查监控的组员,今年刚毕业的晴天从显示器后举起手,她抿了抿嘴唇,“老...哎,不是,垚哥,我觉得这个女人有点奇怪...”

吴垚望向她,绕着桌子朝她走去,晴天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补充道,“个人感觉哈。”吴垚站在她身侧,将她举在桌子上的手臂按下去,冲着屏幕点点头。

“垚哥,你看,大半夜的怎么有个女人站在死者所住的小区门口。”她说着,手指微微哆嗦着放大了屏幕,将监控拍下的画面放慢倍速,于是吴垚看到一个穿着一身运动服,扎着高马尾的女人站在苏莹家小区门口,从晚上 11 点到 12 点一刻,这个时间早于苏莹的死亡时间,但却与法医推断的案发区间相一致。

“或许她只是凑巧?”吴垚站在晴天身侧,她感觉空气都被他吸干净了。

“你很敏锐。”吴垚随口称赞了这个紧张的二十岁出头的女孩子,他示意晴天将这个“可疑”女人的图像截图,“申请人像比对。”

晚上九点,吴垚伸出手掌,手背朝上,被盖了一枚红戳。酒保将他打量一番,“还好我们今天是卡颜局,不是卡时尚局!”

他直言不讳,眼前的男人穿着一件灰色帽衫和灰色运动裤,显得气质十分质朴。

吴垚陪着干笑几声,从窄小的门挤入喧闹的酒吧。

天眼显示那个案发时间站在苏莹家小区门口的女人,在一刻钟前驾车到达洛城市中心的“猎人”酒吧。

吴垚一进门就看到吧台上坐着的那个女人金煊。

她长发微卷散在肩膀,穿一袭缎面修身连衣裙,外搭一件宽松西服,翘着腿坐在高椅上。

三月天来,北方城市,春寒料峭她也不嫌冷,光脚穿一双猫跟穆勒鞋,翘起的一只脚微微晃动,勾着她黑色缎面的鞋子。

吴垚皱眉:穿带跟的拖鞋开车违反交规吧!

离她坐的位置旁有张空着的二人桌,吴垚坐下来,扫码点单,他点了一杯喜马拉雅山泉水。

一分钟后,侍者接了一杯后厨的直饮水,插了片柠檬,放在他面前,他余光看到金煊好像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