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交税也是常识,当然更重要是方便金煊对账,分钱。
一万八尾款到账,金煊问刘长霞讨要了一床蚊帐。
三人回到房间里,关好门窗,三颗头透过窗玻璃往院子里看,吴垚个高竖在六块玻璃最上层,马长河和刘红霞的头露在中间玻璃。
金煊站在棺材宽的那一端,扎稳马步,两只手扶着棺木盖子两侧边缘,缓缓推出一条缝隙,她听见壳虫不安羽翅摆动的声音,嗤嗤拉拉,伴随着蛊虫身上的恶臭。
她手臂使劲,“欻”一把推开棺木,在更多蛊虫惊醒,大规模鸣翅欲飞去棺材之前,她抓起棺盖上蚊帐,笼了上去。
棕黑色甲壳蛊虫密密麻麻从马如天的脸上飞起来,翅膀作响,发出“哧哧哧哧”的声音,它们撞到白色蚊帐上,复又跌落在棺木中尸体上,再沿着棺材往上飞、爬,金煊将这兜蛊虫捕捉干净,提起一个塞满虫子的蚊帐,将尾端打了结,又用多余的蚊帐布料将蛊虫包了又包,确认它们不会撕破重重网纱钻出来,才松了一口气。
她朝窗户喊了喊,“拿壶开水来。”
眼见危机解除,刘红霞夫妻俩马上冲去看棺木里马如天,吴垚在烧水茶台上烧开了热水,提着带了出去,金煊将热水浇灌在装满蛊虫的蚊帐里,里面虫蛊挣扎,发出鸣翅的声音,终是一动不动。
金煊扔下蚊帐包,马长河望着棺材里马如天尸首,一下跌坐在地上;刘红霞拍着腿,流着眼泪,大骂,“你死了就死了,还要缠上我家如天吗?”
她不住拍着棺木,骂出许多不堪难听的话语,许多地方民俗有讲,遇鬼就要骂得越脏越好,只有人的气势越强,才能把鬼骂走。
吴垚不明白:他们不是见到许多虫子从棺材里飞出来了吗,为什么还要坚信是恶鬼作祟。他走到棺材旁边,往里面看了眼,终是知道为什么呢。
马如天的脸被吃掉了。
这些虫子没有吃马如天同样露在外面的手,脖子,甚至他的寿衣都是完整的,新衣服的褶痕也依旧清晰,这些虫子没有攀爬撕咬他脸以下的身体部位,单单吃掉了他的脸肉。
有的地方露出白骨,有的地方粘连一点儿皮肉,这些虫子好似有意识般,毁掉了尸首的脸。
“毁掉了尸首的脸。”十四岁少年马某手段残忍,为了毁尸灭迹将王某的面颊用铁锹砸了个稀巴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