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她反应过来现在思考这个问题很不合时宜,却不知为什么,偏偏还是忍不住要想,这不安分的感觉很令她烦躁。

“官爷饶命呐!”忽然有个秃头老汉焦急地闯开人群,踉跄跪到崔明昱脚下,“求官爷饶命呐!”

里正圆圆胖胖的脸,立刻皱起来,他撇过头狠狠地剜了那秃老汉一眼,转回来时则变成了满脸堆笑。

“崔少卿容禀,此妇人是他的妻,因为得了疯病,脑子有问题。”

见崔明昱不为所动,里正如梦初醒,旋即向元幼荧赔礼道:“疯妇冲撞了娘子,还请娘子开恩,饶了他们吧。”

妇人蓬头垢面,周身散发猪圈的恶臭,她张着嘴巴,好似大喊大叫,不过没有喊出丝毫声响。

俄而,妇人又挥舞起胳膊,作势还要去拉扯元幼荧,才刚向前一倾,啪地一声,猛地吃了秃老汉一耳光。

那耳光打得惊天响,妇人生生地懵在原地,也不捂脸,就那么呆似木鸡地杵着。

那秃老汉举手还要扇,“住手!”元幼荧截道。

而秃老汉却似没有听见,抬手又是一巴掌,登时被崔明昱擒住手腕。痛得秃老汉撅下了腰,连连惨叫,连连告饶。

元幼荧别开视线道:“她得了疯病,行为由不得自己,算了吧。”

里正弥勒佛似的笑容重新回到脸上:“多谢娘子,多谢崔少卿,”语罢,他笑容迅速消失,埋起脸催促秃老汉,“还不快把你婆娘领回去,怎让她跑出来了?!冲撞贵人了有大祸知不知道?!”

与此同时,寺正被救上岸了,他浑身湿漉漉,趴在湖岸边,边哭边吐,惨不忍睹。

看得村民们哈哈大笑。

寺正肠子都快吐翻了,他抹了一把脸上已分不清的湖水还是泪水:“少卿!我看见死者左脸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