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万无一失不大可能,但绑了她成为他的百密一疏,倒是极有可能。
他道:“既然敌暗我明,不是谁先动谁先死吗?”
元幼荧恍然大悟地看他,说得有道理啊,她悻悻地又缩了几步:“那就敌不动我不动吧,以不变应万变。”
说完她觉察崔明昱正以一种愕然的目光看过来,便忍不住问道:“我不临阵脱逃,是什么很稀奇的事情吗?还是我略读过《兵法二十四篇》,是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崔明昱忽然笑了,笑容过于漂亮,像一口棺材镶了金花,漂亮得有些邪门儿,令人忍不住被他吸引进去。
元幼荧猝不及防,一不小心被他笑到了心里去,即使他早已经恢复了正色,方才那一闪而过的笑颜,却像一幅生动的画卷,亘古不变地拓印在了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自出了长安城,即使隔三差五地窜出来杀手,但一向沉默寡言的崔明昱,反而变得轻松适意起来。譬如方才那流光转瞬的笑容,从前是绝没有的。
他仿佛在期待有谁能杀死他。
难道他认为死了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吗?
元幼荧猛猛摇头,莫名其妙总想他如何做什么。当务之急,还是先考虑自己的生死,才是要紧事。
自打从长安来这荆州,原以为没有了谢氏的威胁,便能畅快自如。无奈世事难料啊,相比起来,谢氏那点手段算得了什么。
以往是寄人篱下的苟活罢了,现在倒好,日子过得就像一朵没有着落的蒲公英,能不能活全看当天吹的什么风。
良久,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