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就在她摇头也不是,点头也不是的时候,扈娘子嫣然一笑:“确实像极了赵郎君。”

崔明昱冷落冰霜的气质陡然变得有一丝丝温和。当扈娘子轻轻地将肖像画交回给他,他视若珍宝的叠好揣了起来,不是揣进袖内,而是揣回衣襟内:我夫人画的就是好。

“原来你不是不喜欢女人~”扈娘子娇笑,转而又伸出葱指,向李九郎一指,“原来你喜欢男人~”

“噗!”李九郎一口茶喷出来,“疯了吧?胡说什么!”

扈娘子以墨绿色薄纱遮唇,盈盈而笑,娇娆得连元幼荧都看得愣神。

“我看茶也请得差不多了,”扈娘子站起来,“我也该回去看看账本了。”她转身时,顺手纱帕抽打了陆老板的脸,拂过时,陆老板沉迷香风,笑得像他案上摆的蟾蜍,人还在坐席上,魂已经随着香风飘走了。

走出汇盛楼,就着陆老板本来准备跑路的马车,一行人除开少了扈娘子,齐齐整整地出现在赵先生的屋舍篱笆外。

已入深秋,各处都落叶萧萧,唯这处竹林依然葱翠。赵先生雅致,连篱笆都是活竹编织。

他们到时,赵先生正在院中给一小片花圃浇水,弯着腰侧首望了他们一会儿,才回过神来,放下葫芦瓢,捧手迎礼来:“有客至,赵某有失远迎。”

白衣白裳白履,秋风悠悠拂来,他翩翩欲飞。

第五六章 兰菊难并

比之先前在街上时,此刻身处自家小院的赵先生,显得更为奇怪。但那奇怪很微妙,轻易不能察觉。

先前在街上,扈娘子娇笑着冲他打招呼时,他看上去很守礼制,略显拘谨,但在他自家院子里,他本该很自在,当然看上去确实也算自在,偏偏莫名透出一种更拘谨的感觉来,连笑容都很显僵硬。

院子很宽阔,左边围着花圃,栽种了各色菊花,有黄,有白,还有鲜见的紫,其中黄色开得最蓬勃,大朵大朵的昂着头。右边则种着一株银杏树,每当秋风吹过,落叶萧萧,像下了一场黄金雨,然后落满一地金黄。

院子里唯一的一张石桌,便在花圃边上,本来堆满了赵先生打算修剪来插花的菊花,但见客人来了,他便一概都收拾了,用芒草与高粱编制的小扫帚扫得干干净,随后请他们落座。

“赵先生真是讲究人~”李九郎上来就叉着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