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层素白麻布,整张都棕黄发红,中间颜色浅,周围颜色深。扇闻之下,湿润的土壤气息,与腥臭血腥。
最底下的素白麻布,整张棕褚色,酽醋气息、米酒气息、湿润泥土气息、还有一股清晰可闻,且怪臭刺鼻的气息。
元幼荧:“确认土壤中,曾有高度腐烂的……”她稍微停了停,即口改了措辞,“动物肉。”
也许是人,也许是鸡鸭兔鼠蛇等飞禽走兽。
目前暂时能确认的是,赵先生不曾给菊圃施过粪肥,他也许纯粹靠肉类腐烂做肥。
她道:“我需要两日。”
夜雾浓得化不开,冷溶溶的月亮,低矮垂挂在屋檐之上。
几道更声梆子敲响,回声在空寂的巷子里来来去去,月色黯了黯,一个瑰伟的身影,独自坐在梧桐树梢,坐姿潇洒,但看上并不洒脱。
他望着黯淡的月色,任忧愁的秋风吹拂他的长发与衣袂。他周身与夜色一样漆黑,而脸色苍白。
“我说,”李九郎将两坛酒挂在脖颈上,搭着梯子爬上去,“不必这么高吧?摔下去会死得很丑。”
崔明昱依然凝望着月色,声音如轻雪落下:“嗯。”
他接过一坛酒,深饮了一口,眸色沉沉:“如果,我说如果……”
“你几时变得啰嗦了?”李九郎打断他,咕咚也饮了一口,袖子一抹嘴,“但凡有我李神医一口气在,还能让你小子死在我前头了?”
二人相视一笑,各自尽兴了一口烈酒,各自远望着各自的月亮。
“给她做一枚假死药,”崔明昱道,“助她离开。”
李九郎不应答,只兀自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