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施然行礼,举止从容,气度雅致,神情却冷淡漠然如初,字字清晰:
“此次将她平安找回,我便登门求亲。”
尹飞澜:“???”
什么?
尹飞澜后知后觉,方才谢惊尘对尹萝一直都是直呼其名,对着他却是客客气气的称呼。
尹飞澜两度张嘴,都不知该说什么好谢濯看上去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
谢惊尘不为所动:“我来。”
尹飞澜意识到谢惊尘的态度坚决,以他的实力确实能做到也非他不可,只是不免损伤灵力。
尹飞澜走到谢惊尘身前,长长一揖:
“谢公子大义援助尹家与舍妹,在下铭感五内,莫不敢忘。”
这般郑重的道谢。
也是。
谁家非亲非故,上赶着冒风险只为一问生死?这没点东西说出去天下人都不会信。
“你”
尹飞澜的表情由空白过渡到复杂,迟疑着道,“谢公子,你应该记得,你是退过我们家婚事的吧?”
谢惊尘道:“我知。”
谢惊尘不知想到了什么,神情缓和些许:“分内之事,不必如此。”
尹飞澜以为自己听错了:“……分内?”
谢惊尘颔首,轻描淡写炸出平地惊雷:“我欲求娶令妹。”
尹飞澜表情凝固:“?”
谢惊尘犹在继续:
此事,我们真的不传信回家中吗?”
他在顶着别人家的婚约求娶!他疯了!
大概是尹飞澜的表情太明显了。
谢惊尘委婉地补充道:
“令妹同我,并非全无交集。”
尹飞澜缓缓落座:
“我愿以灵脉为礼,身家为聘,以全往日之失、今朝情谊。”
尹飞澜瞠目结舌。
他到底闭关了多久?
谢濯同自家妹妹那么不对付,转眼间竟主动上门求亲……这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某些多条船并行的不妙记忆在紧绷焦灼的脑海中顽强苏醒,尹飞澜开口的声音都显得艰难了:
但是。
我妹妹喜欢的人,应该不止你一个。
为义或利付出如此代价相帮,与单单为情,便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了。
……
谢瀛眉心紧锁:“
“我妹妹同萧家大公子已有婚约,世人皆知。”
谢惊尘念及尹家对尹萝的态度,改换了说辞:
“我心悦令妹,自然要等候她的意愿。”
尹飞澜:“……”
这是谢濯吗?
尹萝被生物钟成功制服,在树下惬意地睡了一觉。
他们刚从药庐辞别。
兄长不仅与沈归鹤打了一场,更险些封阵围困药庐,几乎全然不顾千鹤宗与计如微的颜面交情。
谢瀛反驳不了,说不好是为了什么生气,愤愤然道:
“为一女子至此,兄长难不成要效仿郗堂兄么?”
“慎言。”
谢蕴踢踢脚下石子:
“事情到了一定地步,家中自会知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