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封咬紧了牙关不松口,解萦威胁了几句,君不封还是不为所动。解萦耐心渐失,稍一用力,她直接捏着君不封的下颌,轻易让他脱了臼。她不顾他疼的满脸的泪,继续自己的行动。
在一阵撕心裂肺的痛嚎之后,君不封小声地呜咽了。
解萦从背后抱住他。
她能感受到那疼痛的潮意,可他们还是隔着一层他不愿越过的天堑她始终无法彻底地触及他。解萦恍惚地笑着,可即便如此,也比这辈子都只能和他相敬如宾要好。
大哥一定是疼极了,印象里他从未这样痛喊过。
明明从小立誓要保护他,照料他一辈子,她竟舍得让他受伤让他疼。这痛不在她身上,但兄妹连心,她能产生这疼痛的共鸣,她也在陪他颤抖,陪他落泪。
真疼啊。
也许比起身体,更痛的是他的心。
她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不只是他在想,她也在疑惑,是啊,为什么呢,他都答应要和她一辈子在一起了,为什么她就不能学着见好就收?为什么非要得寸进尺,把他们的关系逼到覆水难收?
做下这等丑事,死后定有无尽的炼狱在等着她。但她不后悔。
他一定很疼吧?也一定很耻辱,很痛苦吧?
这都是只有她能给予的美妙。无论愿不愿意,他都得受着!
解萦狞笑着掐住他。
这晚上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解萦最初的预想,她以为自己能够做一个体贴的情人,把强奸变成合奸,可她实际是以比对露水情人都要坏的方式在对待大哥。
君不封短暂失去了一阵知觉,醒来时,解萦正在替他涂抹药膏,手臂的束缚已被解开,而地上的铁链也早早被锁回他的身体。
解萦做完了这一切清理工序,志得意满地扫视一圈,她紧盯着他的眼睛,平静地命令道:“明天我们继续,你记得清理。”
不等他回应,她认真地为他盖好棉被,君不封疲倦地瞥了她一眼,声音沙哑:“丫头,你说句心里话……你是不是还在恨着大哥?”说到最后,他几乎要盖不住他的哽咽了,解萦的微笑僵在脸上,看着他手腕上的青紫勒痕,她轻轻吻上去,枕着他的手,解萦正色道:“我从来就没有真正恨过你。”
君不封黯然地点点头,闭上双眼,不再在意她的去留。
暗门开闭,幽香消散,屋内只剩下他,空气里还残余着适才的血腥味道。他试图保持平静,可这一晚的恐怖遭遇终于冲垮了他的所有伪装。
君不封面无表情地哭了。
这天晚上他失了眠。回到留芳谷后,君不封吃不好穿不着,唯独天天睡得香,可只有今日,只要闭上眼,那别于平时的辱骂和让人窒息的疼痛就卷土重来,让他难以忍受。
解萦怎么会喜欢这种天外飞仙般的癖好呢?他不懂。单是想到自己这样被她对待,并且是以“爱”的名义如此对待。他就心头抽痛,两眼发黑。
真正喜欢一个人,应该是无时无刻不盼着她好,希望她快乐幸福,可她呢,她在品味他的痛苦。如果换作是自己,丫头哪怕受了一点委屈,他都会心痛难忍,而解萦以他的痛苦为快乐,以他的崩溃为幸福。
他不愿接受从死人堆里捡回的小姑娘变成这副模样,但唯一可以确证的是,他是唯一诱因,是罪魁祸首。
短暂的睡梦里,他梦见了还很小的她,那时的她笑容甜美,活泼好动,也不管自己力量微薄,事事为他出头,全心全意地信赖着他。而他仿佛还是那个意气风发的青年,屠魔会到留芳谷路途遥远,他们一路慢慢地走,说不清哪天才会抵达终点,他有恁多的时间陪着他的小姑娘,设想她的一切美好未来。
可最终,属于她的美好未来被她亲手关闭,他将她逼成了一个魔鬼。
而他,明明做好了接受她一切暴虐的准备,这晚的遭逢让他痛苦到难以呼吸,屡屡反抗。他想象的整治和解萦的整治相差甚远,可若解萦只是单纯地鞭打他呢?他又会是什么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