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他在生病,在发烧,自己应该强行按着他,逼迫他休息,但她又怎么可能拒绝他的邀请?狡猾如他,当然知晓她的唯一弱点她根本无从抵抗他的诱惑。
解萦由着心意,在君不封清癯的身体上放肆撕咬,留下一片鲜血淋漓的印记。
待时机成熟,结合的那一刻。解萦发觉他在微微震颤。
在此前的过程里,男人始终双目紧闭,空闲下来的手,此刻轻轻揽住了她的背。
也许过往始终是强迫,他的双手总被紧缚,她从未在他身上收到过一丝一毫对他对她的接纳。这是他第一次对她有所回应。
他轻柔而坚定地拥住她,容许一个小小的她在他身上肆意开垦,恣意作乱。
仿佛迎头灌下一壶烈酒,又犹如孤身一人在雪夜行走,解萦鼻头泛酸,眼睛发疼,心头却有一股火在烧。一团突如其来的雾气阻隔了她的凝视,只能看到在那低喘的朦胧的影,内心是久违的惶恐甜蜜。
解萦很快放弃了平素的噬咬,改成了细碎的亲吻。她吻他瘦削的脸颊,嶙峋的锁骨,也吻他小巧的耳垂,饱满的胸口。
君不封被她突如其来的温和弄得十分情动,他的呼吸愈发急促,素来克制的声响也带了隐约的哭腔,她的姓名在他呼唤下变得支离破碎。解萦头晕目眩地看着他身上不自然的红晕扩散,如同深海溺毙般,整个人被他一点一点,容纳进他的怀抱。
明明是自己在侵犯他掠夺他,解萦却被他有力的双臂箍得丧失了主权。他的力气之大,仿佛要将她周身的骨头揉碎,他们终将融为一体。
她停了动作,头枕着他的胸膛,男人平缓有力的心跳声随着他的低喘蔓延进她心房,心满意足之余,解萦小小地打了一个寒噤。
她总讥讽他弄起来像具枯朽的尸体。可今天,她想吻他的唇。
从意识到君不封这辈子都不可能爱上自己后,解萦就放弃了吻他。接吻会使她在顷刻间被打回原形,她严防死守,拼命克制自己的欲望,好恪守两人之间的隐形禁线。
君不封双眸紧闭,看不见她的纠结。寒噤之后,解萦从欲海上浮,她抑制着心中的汹涌澎湃,挣脱了他的拥抱,恢复了过往的狂暴。
在歇斯底里的突进中,解萦逼迫着自己,一次又一次想起他的拒绝,他的逃离,他的背叛……仿佛只有这样,她才能贯彻由始至终的冷酷。
想到每次柔情之后的不堪终局,这次他突然的柔软,一定是为了从她这里获得某种需求。君不封是个善于忍耐的男人,只有在为了达成自己的目标时,他才能勉强按捺下对她的怨与恨。
所以你究竟想要什么?
她含住他的喉结,无声地问他。
是又想逃了?还是……
君不封身体痉挛,铃铛的声响愈发激烈,他痛苦地抓紧床下铺着的稻草,颤声向她低声求饶。
“丫头,求你了,别这样……”
别这样?这样到底是哪样?率先求欢的那个人不是他吗?她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在做了,他到底有什么不满足?
解萦并不想听从他的哀求,她咬住他的后颈,还是暗暗使劲儿。
君不封囫囵的话语渐渐成了琐碎的呜咽,依然做着徒劳的挣扎。
他似乎想要对她说些什么。
但想必开口,就是让她再死一回的绝望。
解萦攥住他项圈上的锁链,在他脆弱的脖颈上缠了一圈,又缠一圈。
她两手发力,不动声色地绞着他。
锁链在他的颈部留下了数道形态可怖的红痕,频繁的窒息下,君不封的挣扎更为激烈,他的情绪完全失控了,几乎是在痛哭着求她,别样这对他,起码今天不要这样。
可今天又有什么特别之处呢?她不会因为他生了病,就因此放弃折磨他。
施加在他脖颈上的气力愈发重了,一番声嘶力竭的哭嚎也耗尽了君不封的力气,他实在挣扎不动了,攥着锁链的手也卸了力气。
说不清是哪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