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萦或许意识不到,提及林声竹意味着什么,但他是清楚的,如果林声竹知道了解萦对他们兄弟二人的所作所为,尤其是得知了君不封身上的境遇,他一定会追到天涯海角,不遗余力地杀掉她,为他复仇。
立场换成他,也是一样的。他只是没办法向解萦下手罢了。
君不封已不会再像以前那般,恨燕云带坏了解萦。从来就没有什么带坏不带坏,那就是解萦的本来面目,他无法宽恕解萦就像无法宽恕他自己,他已经认命,他就是深爱这个骨子里已被坏水浸透的小东西,而那些预定朝她打来的风雨,也必然由他去挡,去扛。哪怕和自己的好兄弟兵戎相见,也在所不惜。
短短一封来信,竟勾得夫妻两人百感交集,长吁短叹,偶然对上了目光,发现彼此眼里都是清一水的苦涩。他这边姑且还有门路可以解决,可她呢?
也许,他才是那个最希望燕云到访的人。
一直试图压抑的负面情绪悄然飘出,君不封悲哀地望着它们,又在心里悄悄摇着头,希望这些情绪成全他,他不想让女孩看出自己的哪怕一丝崩溃。
情绪失望地回到他体内,而他搂住她,爱怜地亲了又亲。女孩脸色微红,对他又推又打,骂他色中急鬼。他笑着应了这个称呼,双臂犹如铁铸,还是不肯撒手。
他需要一场转移,把那些既定的悲哀与恐惧隔绝在外,起码在这一夜,他希望解萦只能看见他。
不等解萦反应,君不封很自然地抱她上床,解萦本能地揽住他的脖子,脸色越来越红。她的身子愈发笨重了,但这不影响她在男人怀里像朵轻飘飘的云,随着他的动作安然落地。
两人都知道待会儿会发生什么,他慢条斯理地替她脱绣花鞋,又在偷偷逗弄她的足心,而她果然笑起来,笑声清脆悦耳,是在他耳畔持续响彻多年的袅袅余音。
解萦笑够了,就郑重其事地搂他,吻他的额头,而他一如既往,顺从地闭上双眼,任由女孩的吻杂乱地落在自己身上,最后再重重地跌进他怀里,眼睛愈来愈亮。
解萦目前看起来虽与常人无异,但体内的蛊毒终究影响了她,使得她比寻常孕妇更容易疲惫,也没什么精力进行往日操弄君不封的营生,往往只能是鞭笞与云雨二选其一,做不到她一贯的行云流水。但平白浪费了两人的好春光,她又比君不封还来得不忿。君不封本想在新婚那几天放纵,之后的日子只想让她好好调养,可实在拗不过女孩夜夜抱着他缠着他,伏低做小咬着他,求他疼她爱她。
本来以前看解萦发嗲,君不封只觉得小姑娘嗲得可爱又可笑,毕竟他一眼就能看穿她的拙劣伎俩,知道这臭丫头又偷偷藏了什么鬼心思。他并不总是轻易满足对方,偶尔还会拿她开涮,逗她开心。可现在,解萦的撒娇发嗲就像是恰到好处地踩在了他最无可抗拒的命门上,理智会经常随着女孩的媚声细语烧成一股将断未断的绳,说不定那一瞬就彻底丧失了判断。回过神来,小女人的奸计得逞,他不受控制地兽性大发,挥汗如雨。看着几乎凝成一汪春水的爱侣,君不封讪讪地,心里也有些气,气自己记吃不记打,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很多话太脏了,他说不出来,总之,被这么一个心思深沉,深谙奇淫技巧的小丫头拿捏了,实属不该。
被她有意无意地撩拨久了,他的行径也渐渐被她带得放荡、大胆、歪。给他们的夫妻生活增添了不少新鲜的玩乐。她会不时咬着他的耳朵,和他讲她和以前的那些露水情缘都玩过什么这当然是一种下贱的刺激,君不封先前听她讲露水姻缘的故事,欣慰有女初长成,而今只觉得刺耳,空气里洋溢的是满满醋味,而他又会在这种刺激中生出一股豪情壮志,总要效仿一下其他人的做法,暗暗比对是不是他做得更好。非要等到解萦浑身瘫软,求饶似的认了他的功绩,他才欢天喜地地停止了对她的折磨。后来,他也渐渐意识到了,小姑娘的露水情缘固然是有的,但那种种天外飞仙般的玩弄,就有待商榷了。战场上的露水情缘,哪有那么多精细下流的操弄,朝不保夕的日子里,两个人的短暂相依已是极大的慰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