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给我造成了多大麻烦!你说话之前不会动脑子的吗?!”

飞仔和亮仔都冲过来拉架,两个人使尽了全力也才勉强将暴怒发狂的计江淮扯开半步,计江淮满脸通红,青筋暴起,黑色的眼珠里满是杀人的冲动,刘辉也怒了,他狼狈地整理着自己被拽皱的衣领,骂骂咧咧道:“你有病吧!就被人说了两句就急了,至于吗!”

“就是因为你这种人我才会变成这样!我做错了什么你要这么对我?!我做什么都不关你事吧,那你乱说什么啊?是欺负我很好玩吗??能不能管好自己的嘴巴啊!”

计江淮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他一边哭一边怒视着刘辉,他身体里的怒火烧烂了理智,恍惚间过去的屈辱重叠在眼前,他势要报仇雪恨。

刘辉被骂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趁计江淮被控制住赶紧逃了出去,计江淮挣脱开飞仔亮仔的束缚追上去,两人在走廊扭打成一团,整栋楼都听见计江淮那撕心裂肺的声音:“道歉!!你给我道歉!!”

刘辉却不老实,他身材臃肿又常年做体力工,论力气和打架技巧肯定胜计江淮一筹,他死不认错,又不乐意挨打,原想先逃得远远的,没想到计江淮看起来文弱,发起疯来却像个野鬼,刘辉渐渐招架不住,他嚷嚷道:“我道歉,行了吧!对不起!行了吧!”

走廊上其他宿舍的人都跑出来看热闹,飞仔和亮仔冲出来夹在两人中间劝架,计江淮的眼睛血红,他指着刘辉,说:“再让我听见你乱讲话,我一定剪烂你的舌头。”计江淮的表情认真且恐怖,仿佛说到做到,周围看热闹的人都被吓得缩了回去,拦在计江淮前面的飞仔也不寒而栗。

刘辉的神情变得很尴尬,来自四面八方的视线既有谴责又有嘲笑,他知道现在对上计江淮没有胜算,便转身灰溜溜地跑掉了。

围观的人也散去了,就算他们现在不知道打架的这两人是谁,日后也会将胜者的威慑力和败者的窘迫之态传播出去,很快就没人敢乱讲计江淮的闲话了。

飞仔也被吓到了,他不再有之前厌恶嫌弃的表情,只举着双手安抚计江淮道:“冷静一点,你们别再打了……”

亮仔也过来劝道:“他乱讲话确实是不对,之后他肯定不敢再乱说你闲话了,你别生气了。”

计江淮剧烈的心跳仍未平息,他喘着粗气,后悔刚才没趁机揍刘辉一拳,现在刘辉跑了,只留下一句毫无诚意的道歉,计江淮意犹未尽,眼前不还有两个趋炎附势的人吗。

“龙飞尘,你昨天对我是什么意思?你也觉得我有病是吗?”

飞仔的表情顿时变得很尴尬,他心智不成熟,旁人又总在说同性恋很脏很多病,把他的思想也带动得极端,一时信以为真对计江淮甩了脸色,事后他也有过不安,在后悔自己说话是不是太冲了。飞仔磕磕巴巴地道歉:“不、不是啊,我没觉得你有病,是我一时脑子糊涂说错话了,我不该那样说你的,对不起啊,我、我也向你道歉!”

飞仔的道歉还算正经,计江淮又看向了亮仔,亮仔心里也有些发怵,但他回想了一下自己确实没做什么错事,他说:“我也不该那样想你的,但我真的没跟别人乱说,你信我。”

计江淮的气渐渐消了,他忽然觉得阳光明媚、天气晴朗,连空气都清醒不少,原来把恶气出了是这么畅快的事情,他终于长大成勇敢的人了。

整个中午刘辉都没有回来,估计也不敢回,计江淮用短暂的午休时间小睡了一会儿,果然下午就精神了很多,傍晚他再约香水瑶去吃饭时,她身边的朋友都对他没有那么避讳了,计江淮跟香水瑶说了中午让刘辉道歉的事情,香水瑶恍然大悟,也帮着骂了刘辉一顿。

计江淮希望刘辉永远不再出现,换做是计江淮做了这种事他宁愿露宿街头也不会厚着脸皮回来。

但晚上下了晚班还是见到了刘辉,刘辉应该是刚回来,连椅子都没坐下,他低着头,回避着计江淮的视线,计江淮懒得再跟他打起来,计江淮走到自己位置时才发现桌子上多了一个红色的塑料袋,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