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趋于正常,血袋在床边滴答流进计江淮的手臂里,他的脸色依旧青白。乌以沉只敢在他沉睡的时候去看他,乌以沉坐在计江淮床边,指尖拂过他的双眉,他似乎在昏睡中皱起了眉头。
这是乌以沉第一次独自决定那么大的事情,他跳过情感驯养,简单粗暴地砍掉了计江淮的右小腿,计江淮这一辈子都无法靠自己的双腿行走,也会永远记恨乌以沉的选择,乌以沉跟计江淮不再有正常的感情,他们之间只会有尖锐的、复杂的、极端的敌对,乌以沉和计江淮都走上了一条绝路。
实话说,乌以沉看到计江淮歇斯底里的样子有小小地恐慌和后悔过,但计江淮的膝盖还保留着,戴上假肢也能正常生活,那段被截掉的小腿算是刻骨铭心的永久惩罚。
新的安定针让计江淮睡了三个小时,他太久没有翻身,脖子以下变得麻木无知觉,他的手脚都被带软毛的镣铐拷住,他只能在有限的长度里转动手腕和脚腕,慢慢地十根指头和五根脚趾都有了感觉,连同喉咙的干涸、肚子的空瘪以及膀胱的满载都感觉出来了。
计江淮朝着摄像头沙哑地喊着:“水……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