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和被子,嚼了几下后感觉到口渴,又端起粥碗往嘴里倒,粥液从嘴边溢出,他又抓起虾饺狼吞虎咽,像不识礼数的野人一样粗鲁地往嘴里塞食物,嘴唇合不上了就用手指往里怼,他的脖子隆起大包,食道艰难蠕动着把未嚼碎的食物往下送,他连连打了几个嗝,最后仰头灌了半杯豆浆。
被子和衣服都被食物弄脏,计江淮的嘴边是各种颜色的食物,他贪婪地舔着手指,眼里有了饱餐一顿后的餍足。
左丘章一举起手,计江淮下意识往后瑟缩了一下,左丘慢慢把手落在计江淮的头上,手指和掌心温柔地摸了几下后,计江淮才放下心来。
左丘章一问他:“腿还痛吗?”
一般截肢手术后都会产生刀口痛和幻肢痛,这种疼痛忽强忽弱,痛感剧烈时需要服用止痛药,即使是最低的痛感也会让人睡不着觉,这种随机的疼痛至少会持续3个月,这段时间里计江淮只能待在床上或坐轮椅出行,等到他伤口愈合、痛感消失之后就可以考虑给他装假肢了。
计江淮的眼睛还红肿着,他小心翼翼说道:“痛。”
左丘问他:“要吃止痛药吗?”
计江淮点点头,左丘去药柜里取了两颗止痛药丸,计江淮好奇地把药丸放在手心里看,他在冥塔下面的时候听说过止痛药,但太少性奴能得到止痛药的宽慰了,以至于在他印象里这两颗白色的药丸像金子一样珍贵。
左丘拿来温水让计江淮把药吃了,止痛药的外皮是一层糖壳,含水服用后舌根还留有甜甜的味道。
左丘拿来纸巾给计江淮擦手指,纸巾上很快沾满了油污,有些酱油渍擦不干净,左丘稍微用力了一些,仅是这样的束缚就让计江淮的手臂肌肉不由自主僵硬起来。
“我给你换床单,你先坐在柜子上。”左丘像哄孩子一样哄着计江淮接受他的触碰,计江淮的身体很瘦,又少了半条腿的重量,所以抱起来很轻松,左丘让他坐在床头柜上,将他脏兮兮的病号服脱掉,然后拿来新的病号服帮他换上了。
换洗的备用床套都放在玻璃柜里,左丘熟练地将皱床单拆下,他扬起干净的新床单,将新床单铺在床垫上,然后一点一点将赘余的布料压进床垫下。
计江淮的左脚能踩到地面,右脚只能悬在空中,止痛药的药效发挥得没有那么快,可能是心理作用,他感觉疼痛稍微减轻了。
计江淮吃饱喝足,以后应该也不用再玩钞票游戏了,他有余力在精神崩溃的界限里思考一些事情,他发现昨晚的事情有点奇怪,他一开始以为是监控室的人偷摸进来的,后来以为是老师派来欺负他的,但老师并不会以强奸别人为乐,看老师的反应也没有对他被强奸而感到高兴,那就应该不是老师指示的……
计江淮谨慎地问道:“乌以沉在这里吗?”
左丘章一手上的动作停了一下,他回答道:“我不知道他在哪。”
计江淮说:“我想见他,我有事要跟他说。”
左丘章一把被芯塞进被套里,他说:“他想见你的时候自然会来找你的。”
计江淮嘀咕道:“可是他给我吃虾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