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临近高潮,计江淮的想象就越真实,他被很多人捧在床上,眼里看到的是干净美好的肉体,鼻尖嗅到的是清爽的香水味,耳边听到的是温言细语,数不尽的手在他身上游走,或揉捏或按压,柔软的亲吻和强硬的控制并存,他被抚摸得头晕目眩,所有人都温柔地垂视着他,热度和力度让他的身体到达顶峰。

计江淮用手捂住了喷口,精液落在他的手心里,他从床头柜取来纸巾,将手中的污秽擦掉了。

身体的燥热得到平静,他仰靠在床板上,股间的汗被风扇吹去。在发泄之后,那副温柔的景象便戛然而止了,因为在那之后肯定是强制的、持久的轮奸,再想下去只会破坏这飘飘欲仙的氛围。他试着想象有人能给他事后拥抱,胸口贴着胸口、紧密得没有缝隙的用力拥抱,然而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于是他躺了下去,手脚卷着被子,努力用被子将身体的缝隙填满,被子紧裹着他的身体,他却依旧空虚。

计江淮用自慰缓解孤独,但热闹的假象消失之后,孑然一身的现实让焦虑变得更加严重,计江淮害怕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他急切地想要去找一个拥抱,他思前想后,最后起身拄起拐杖走到门前,但他把门把手焐热了也没敢拧动一下。

他在想要是车侑英睡着了怎么办?车侑英说有事可以找他,但这会不会只是他的客套话?等会要怎么跟车侑英说呢?车侑英会不会嫌弃他?

从小睡房到大睡房不过五步的距离,计江淮却走得很迟疑,层层顾虑拖延着他的步伐,说到底跟一个男的抱在一起睡觉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他跟车侑英都不是同性恋,也没有熟到这种程度,但现在他却觉得非车侑英不可。可能是因为车侑英照顾过小岳,他肯定能理解计江淮这种寂寞的心情吧,他又是慈悲的神父,那么他也会可怜一下迷茫的羔羊吧。

计江淮故意把门把手拧出了声响,车侑英的房间很大,从房门到床有十步的距离,两边的窗户照亮了房内的路,计江淮小心翼翼往前走着,他想看清楚车侑英睡着了没有,想知道床上还有没有他的容身之地。

车侑英睡觉的样子很端正,竖直仰躺在床中央,双臂搭在被子外,被子又顺又直。计江淮把拐杖轻轻搭在墙边,他慢慢坐在车侑英的床上,掀起被子的一角,先将残腿伸进去,往里面挪了一点后,再将左腿放进去。

车侑英的枕头很长,像是抱枕,计江淮从侧边上床也能枕上,他侧躺着靠近了车侑英,心里犹豫着这个距离是否合适。

在内心交战时,身旁有了动静,被子形状的改变让车侑英的潜意识觉察出异常,他缓慢地苏醒,很快意识到身旁的不速之客是计江淮,车侑英慵懒地问道:“嗯……你怎么了?”

计江淮绞尽脑汁想着答案,但车侑英似乎并不在意,他把手背放在计江淮额头上贴了一会儿,他问:“身体不舒服吗?”

黑夜里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对方也在注视,计江淮躲闪着视线,他说:“我睡不着。”

车侑英愣了一下,他说:“那……”

计江淮忽然有些尴尬,他到底是期望车侑英有什么反应呢?是哄他入睡还是陪他消磨时光?

车侑英想了一会儿,他说:“要我给你讲故事吗?”

计江淮趁机问:“你可以抱着我吗?”

车侑英爽快地伸出了手,他把手臂垫在计江淮脖子下,他们鼻间的距离不过十厘米。

车侑英问他:“你想听什么?我只知道儿童故事。”

计江淮想听的当然不是这种故事,他的心咚咚跳着,脖子处传来的手臂热量让他的脸发烫,他说:“我想听你的故事。”

车侑英沉默了,黑夜让寂静长刺,计江淮感觉空气都凝滞了,他好奇车侑英的生活,但更害怕会让车侑英难办,计江淮以为车侑英不想说,他结巴着想换一个问题,但车侑英开口道:“我说过我是中韩混血吧,我妈妈是中国人,爸爸是韩国人,但我其实没有见过我的亲生父亲,我妈妈年轻时去韩国旅游,跟一个男人发生了一夜情,等我妈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