侑英仅有数厘米时又停了下来,他害怕此时再触碰会被看做恶意的侵犯。

车侑英轻轻呼了一口气,他翻身平躺着,说:“这个嘛……我当然也有过,不过细说是不可能的,我是正常人,虽然会有但不会很多,奶奶说心中要时常想着耶稣,我一想到耶稣就没有兴趣了。”

计江淮庆幸氛围没有变得很僵,他为车侑英也有普通人的一面而感到高兴,突然,一个想法没有经过思考就从嘴边溜出来了:“我能不能亲你一下?”

计江淮愣住了,车侑英也愣住了,车侑英在心里想计江淮是什么意思,这个亲吻是善意的表达还是暧昧的前兆?他有些不自在,枕在计江淮颈下的手有了回缩之意:“额、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为什么突然间?”

计江淮惊慌失措地叫着:“算了,算了!我只是说说而已……”

计江淮迅速把脸埋进被子里,他羞愧于自己的恶作剧想法,他想知道车侑英在面对无理的请求时会露出怎样抗拒的表情,车侑英对他这么好,他怎么能忍心这样欺负车侑英呢。

车侑英的故事讲完了,他的手臂也被压得有些酸麻,他把手抽了回来,两人之间的距离稍微隔开了一点。

空气静悄悄的,彼此的呼吸下都有些心慌意乱,计江淮等了一会儿,他担心车侑英睡着了,他小声用气音问他:“你能不能摸摸我的头?”

车侑英很久都没有动作,计江淮以为他睡着了,便落寞地也闭上了眼睛,可过了一会儿后,被窝里一阵骚动,一双手轻轻搭在了计江淮的脑袋上,车侑英的手是虚压着的,四指拢在计江淮的头发上,拇指微微撩动着计江淮的发丝,那力度轻柔,好像在抚摸着一件宝物。计江淮像在冬日突然泡进了温泉之中,他不受控制打了个舒服的寒战,他爽得发抖。

那一晚计江淮睡得很舒适,遗留在头上的温度暖到了心里,他许久没睡过这么好的一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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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两人熟睡的时候,正是卓业工业园的下班时间,园区外的宵夜摊上熙熙攘攘,众人疲惫而麻木的脸上露出了松弛的笑容,每个人都随着人流往前走着,以至于无人发现背后两盏极速飞驰的车前大灯,“砰!”一声巨响,所有人在一瞬间从欢笑变成了尖叫,一辆豪华跑车失控冲进了烧烤店内,恰好店前坐着一大桌等待上菜的客人,这十几人瞬间被前轮卷进了车底,坐在侧边躲过一劫的吓瘫在地,没躲过的则变成了滚烫车轮的活体减速板。所有人都吓蒙了,街上哭喊和尖叫声四起,五秒之后有人反应过来将地上的幸存者拖离开,又五秒之后那辆跑车重踩油门,“轰隆隆”的巨大引擎声爆起,车底下层层挤压的人肉将车前轮抬高,车子前轮空滚了几百圈,飞速运转的防滑轮胎像磨砂机一样将底下压着的人的后背和头皮刮擦出血和白骨,车辆从人肉上滑下来,轮胎和底盘沾着飞溅的血肉组织,又“轰隆隆”一声巨响,跑车肇事逃逸,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