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想回来了就给我打电话。”车侑英骑摩托车送计江淮去村里的公交站,陪计江淮等了十分钟的公交,在车子到站的时候,车侑英朝他挥手道别,他已经做好了跟计江淮永别的准备。外面的世界很残酷,但外面一定会有好事发生的。
车侑英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车后面,计江淮忽然很不舍得,心里像是丢失了重要的东西一样,他并不打算远走高飞,他不喜欢渡州,也不喜欢樊澄,更不喜欢其他陌生的城市,他只喜欢对他善良的人,这些人在的地方就是他想要留下来的地方。
公交从村子经过时并没有什么人,越往城中心就越多人上来,公交里越来越挤,有的乘客只能抓着司机的后座椅,司机大喊着:“往后走!都往后走!”但空出来的位置也就能再上两、三个人,于是司机朝车外大喊着:“满人了!别上了!等下一趟吧!”
计江淮早就坐好了位置,车厢的拥挤与他无关,他无所事事,小灵通里只有推箱子和俄罗斯方块,他玩了几把就腻了,剩下的时间就望着脏兮兮的车窗发呆。
又过了几个站后,似乎是到了一个繁华的地方,几乎全部人都在这一站下车,顿时公交里一片空旷,座位又空了出来。
计江淮要一直坐到渡州的终点站,在终点站下车之后,再转去坐前往樊澄的始发站,始发的公交站里随处可见都是提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人,不是去樊澄打工的就是去樊澄上学的。
樊澄的人文氛围比渡州要好很多,樊澄是先进和开明之地,外国人喜欢在这里居住和做生意,于是外来的文化和精神与本地的民俗融合起来,变成了包容开放的文化环境,所有人都可以在樊澄找到适合的生活方式,但这也滋生了打破伦理的负面产物,冥塔就是从樊澄传进渡州的“服务业”。
计江淮从小在渡州长大,渡州以前曾经是殖民地,外国人来占领靠近海的好地段,本地居民被赶去了西边和北边,于是东南西北被财富和势力划分成了富人区和贫民区,虽然现在大家的经济水平都变好了,但大家还是会默认住在东区和南区的是有钱人,而一听到西区和北区都下意识地认为是像贫民窟一样老破旧的地方。
计江淮已经坐了两个小时的公交了,他的肚子有些饿,便拿出车侑英给他的矿泉水和面包充饥,车子已经开到了樊澄的市中心,这里四处高楼林立,几十层的高楼外墙铺满了led灯光,巨大的广告牌放着炫彩的广告,即使在白天也将周遭的空气染得五颜六色,到了夜晚这里会灯光闪耀,即使距离很远也能知道这里就是市中心最繁华的商业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