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海喂给他的不是催情药,应该是一种能致幻的兴奋剂,计江淮想起多年以前他也有过这样的体验,他还在冥塔里的时候,有个瘾君子客人按着他的头让他去舔桌子上的白色粉末,他当时以为只会短暂起效,但没想到副作用让他一直到第三天也还头晕目眩,后来冥塔发现了计江淮的异常,给他进行了强制的戒断,而那个瘾君子也在不久之后因为吸毒和赌博而败尽家产,最后带着一家老小放煤气自杀了。
计江淮最后只射了一点出来,小海赶紧吐在了马桶里,趁着小海转身穿衣服,计江淮连忙开了隔间门逃了出去,他一推开厕所门就被内场喧闹的音乐声震得耳朵刺痛,扫射的彩灯变得极为刺眼,他用手背捂着眼睛,从手指缝中找寻离开的路,他摇摇晃晃往前走着,神经因为过于兴奋而有些混乱,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变得无比清晰具体,鲜明得难以分清主次。
在发泄过一次后,计江淮的理智稍微回档,他没想到自己这么容易就被牵着鼻子走,他太想要安慰了,小海蹭着他让他有了被需要的错觉,其实不是的,他跟小海不过是一夜情的关系,小海的主动示好也只是想要他放松警惕,小海从始至终盯着的只有他的钱包,计江淮现在只能祈祷药物没有太大的成瘾性,这样他还不至于一错再错。
旁边有人要走过来了,计江淮清楚地看到了,他却无法控制自己躲开,他直直地撞了上去,对方有些恼怒,说道:“啊!你看路啊!”计江淮举起手,他想表示愧疚,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他说:“哎呀不好意思。”计江淮准备走了,对方却追上来惊奇地问:“江淮?是你吗?”
计江淮顿住了,他不敢抬起头认真看对方的脸,对方堵住了他的去路,计江淮只好瞟了一眼,只一眼他被脑海中浮现出来的名字烫到了,他尴尬地后退,对方又直追上来,计江淮别过头,对方说:“还真是你,你怎么会在这?”
杜和雅的样子跟记忆里没什么变化,依旧是那么温柔体贴,一双桃花眼温润如水,澄澈得令所有恶意无地自容,他见计江淮脸色不正常,便担心地扶着计江淮的手臂,而计江淮只想逃,他趔趄着往后退,和雅急切地问:“你没事吧?你醉得好厉害。”计江淮愧疚于面对他,但同时又有很多话想对和雅倾诉,但在搀扶之时,计江淮注意到和雅的右手无名指上多了一枚银色的戒指,那简约的款式不像仅仅是装饰,计江淮颤抖着问:“你、你有男朋友了?”
杜和雅一愣,他把右手收了回来,说:“啊,是的……”
巨大的羞耻感烧得计江淮无以自容,他生生咽下所有话语,他甩开和雅的手,慌不择路逃跑了。
原来和雅有了新的恋人,还跟新的恋人戴上了对戒,这样就很好,和雅跟他断绝关系之后找到了更好的伴侣,他们幸福又大方地生活在一起。
计江淮逃到了角落里,他虚弱地蹲下来,心脏像被活剖了一样疼痛,他想到要是当年他没有推开和雅、而是坚定地跟和雅在一起就好了,现在站在和雅旁边、跟和雅戴对戒的就是自己了,和雅带给他温柔和勇敢的力量,让他有力气去对抗被世界当做污秽的偏见,然而他却胆小地拒绝了。
沉重的心灵打击让计江淮的心情低落了下来,但很快药效又将他的情绪抬了起来,他只悲伤了一会儿就觉得无所谓了。和雅跟着他也不会开心的,不如趁早跟别人一起过安稳的日子,而计江淮也不需要和雅,和雅终究是他抓不到的另一种可能。
计江淮站了起来,他又想去喝酒,想用酒精洗去所有不开心,这时小海从厕所里跑出来,他用力擒住了计江淮的肩膀,生气道:“喂,你去哪了?干嘛走开了?”小海穿完裤子一转身就发现人不见了,还以为今晚的熟鸭子跑了。
计江淮晕乎乎地,他把自己搭在小海身上,小海身上有股熏入味的厕所香薰味,与他原本的香水味混在一起后味道变得过于甜腻,计江淮破罐子破摔,他说:“我想找多一点人来玩。”
小海有些欣喜,他问:“你要不要跟我朋友玩?嗯?我带你去找我朋友。”
计江淮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