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块给泡泡吃,泡泡警惕地嗅着这块黑色的硬块,它用舌头卷进了嘴里,而后又很快吐了出来,它嫌弃地头一扭直接跑掉了。

厨房里还剩下一点奶油和水果,这是等到蛋糕胚烤好之后放上去的,但现在也没有意义了,家里的面粉用完了,鸡蛋和牛奶也不剩多少,没法再做一个蛋糕了。

计江淮想到乌以沉回来了发现蛋糕被烤成这样会很失望吧,他还把家里搞得乌烟瘴气,他还答应了不会再让泡泡乱尿了。

计江淮用力抓住了自己后脑勺的头发,密不透风的焦虑让他呼吸艰难,他四处寻找着喘息的缝隙,无端生起的恐慌和不安压迫着他的精神,他慌不择路,唯一想到的出路只有解脱。

计江淮把奶油和水果全部倒进了泡泡的食碗里,泡泡知道这是好吃的东西,它正要去吃,却被一只手阻止了,计江淮把手掌竖在它面前,说:“等一下。”

这是翟高武教给泡泡的口令,坐着等待,直到主人说可以。于是泡泡端正地屈膝坐着,它目不转睛地盯着奶油水果,它竖起耳朵,等待着计江淮的进食命令。

但计江淮没有给它下进食命令,他直接上了二楼,从此很久之后都不再下来,泡泡的口水流了满嘴都是,大珠小珠落玉盘,它快把奶油盯融化了,也没有听到计江淮下楼的声音,它有些焦急,但依旧乖乖等待着。

抽油烟机没有关,一直在以最大档抽着空气,“嗡嗡嗡”的声音响彻客厅,连计江淮的气味也被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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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以沉提着几袋水果上楼,他一踏上地下室的楼梯就听到上面传来轰隆的声音,他快步上去一看,客厅中隐约弥漫着烧焦的味道,而泡泡在食碗面前焦躁地转圈,它的食碗里装着一碗融化了的奶油和水果片,泡泡可怜兮兮地盯着乌以沉看,它流出来的口水都把嘴边的毛发弄湿了。

乌以沉把袋子放下,他关掉了轰隆作响的抽油烟机,灶台上还放着一块黑色的圆形砖块,他敲了敲砖块,努力辨认出这应该是烤焦了的蛋糕胚,蛋糕旁边放着一把沾着碎屑的水果刀,看样子这硬度连刀子都奈何不了。

乌以沉在家里转了一圈,也没有在后院发现计江淮,他上了楼,发现卧室的门开了一条小缝,他推开门,发现了计江淮高高站着的背影,不……是吊着

计江淮背对着门口,身体直挺挺地立着,一条狗绳上端缠着吊顶的灯、下端勒着他的脖子,他的脚底悬空,脚尖直指地板,旁边还有一张侧翻的矮凳。

乌以沉看了很久,还以为是在玩什么游戏,他凄惨地咧嘴笑着,伸出手意欲去摸,他问:“你怎么在这呢……”

身体是冷的。乌以沉的手指僵住了,大脑在极力地反抗那个念头,计江淮的身体隔着一件长袖也能感觉到寒冷,就如同冰天雪地里的铁棍,是常人绝对不会有的体温。乌以沉又问他:“你好冷啊,你在干什么呢……”

乌以沉绕到计江淮面前,露台的阳光趋于西斜,那光线也足够让人看清细节,计江淮的脸是紫红色的,嘴唇发黑,眼睛紧闭着,狗绳紧紧地勒进他的脖子里,这本该是很难受的姿势,而他却静悄悄的。

乌以沉把矮凳搬正,他踩上去想把计江淮脖子上的狗绳解下,狗绳顶端有一个挂钩,乌以沉知道怎么开,可当挂钩承载了一个成年男性的重量时便变得不好开了,铁扣仿佛焊死在一起,乌以沉用了蛮劲也打不开,他急躁起来,仿佛在和自己斗气一样,心中的焦躁让他手心和后背都冒着汗,他的呼吸变得剧烈,仿佛耽误一秒钟就会万劫不复,他的手指开始发抖,整个人要喘不过气了,乌以沉跳下矮凳,他急急忙忙去搬了一张高一点的凳子,他手忙脚乱,高凳子被他的膝盖撞倒了,他被凳子腿绊倒了,他的头磕到了床尾,手肘也被撞得发麻,他慌乱地再次踩上高凳子,此时他的高度足够摸到吊灯上的绳结,他一手抱着计江淮的身体,另一只手将绳结从吊灯上取下来,终于吊灯不堪重负发出“咔哒”的破裂声,数道裂缝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