屑摩擦得沙哑,他的哭发不出一点声息。
乌以沉从亮堂的一楼又回到了漆黑的二楼,他不敢开灯,借着露台的光亮,床上的人还静静地躺着,仿佛睡着了一般安详,乌以沉摸着计江淮的头发,计江淮的头发很柔顺干燥,昨晚还刚洗过了头。乌以沉去拿来他的项圈,将项圈重新扣在他的脖子上,项圈的宽度刚好遮住了勒痕,这样看起来他仿佛与往日无异。乌以沉将计江淮的身体拖进被子里,江淮一定觉得很冷,所以要好好盖上被子。
乌以沉轻拍着计江淮的后背,他疲倦地喃喃自语道:“睡吧……睡吧……明天再起来吧,我们去玩吧……”
乌以沉的声音如鲠在喉,他有很多话急着要说,但他张开嘴巴很久都没有声音发出来,他艰难地吐着话语:“你不是喜欢海洋馆吗?我们明天再去好不好?我们去北方玩雪好不好?还有草莓,给你买很多很多,你还喜欢什么?我们再去做。你好好睡吧,睡饱了才有力气去玩啊。”
乌以沉把头靠过去,他蹭着计江淮,计江淮的身上没什么味道,衣服上还有一股淡淡的蛋糕香味,闻着很令人安心。乌以沉想着自己该睡觉了,睡一觉起来,明天就会没事了。
乌以沉担心自己睡不着,他去吃了一片安眠药,计江淮刚逃走的时候他失眠得很严重,医生给他开了一个星期的量,他吃了三个疗程之后就渐渐摆脱安眠药了,于是床头柜里还剩下五颗安眠药。一颗的药效就足以让他安睡到第二天,但现在过了几个小时了他也没有任何困意,乌以沉很紧张,因为天要亮了,他害怕天亮会让他看清计江淮的脸,他害怕新的一天不会有新的重来,于是他将剩下的四颗安眠药全都吃了,五颗安眠药在他肠胃里溶解消散,药物顺着血液传送至全身,强制压抑着乌以沉的神经活性,很快,乌以沉就感觉身体陷入了病态的疲惫之中,手指还有一些不受控制的抽搐。
他背对着晨曦,将计江淮紧紧拢在怀里,终于,他睡着了。
结局A(中)
乌以沉感觉自己睡了很久,但醒来之后的天空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计江淮还是躺在他的怀里,脸朝下枕着他的肩膀,头发依旧柔软。
他摸着计江淮的脸,计江淮的脸色没有那么紫红了,反而变得过于苍白了,身体还变得有些僵硬。乌以沉想起身,却感觉身上的人变得特别重,也有可能是他的身体过于虚弱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床头柜,床头柜上的空药瓶倒在了一边,他一口气吃了五颗安眠药竟然还能安全醒来,他有些庆幸自己命大,又有些惋惜只有自己睁开眼。
乌以沉将计江淮的身体搬开,他伸长了手去够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手机的屏幕光变得很暗,电池显示只剩下3%的电,乌以沉赶紧去拉床头柜上的充电线,手机接上电源之后就自动解除了省电模式,屏幕重新变亮了。
乌以沉有些迷茫,平时以前一颗安眠药就能让他睡到第二天下午,现在他一口气吃了五颗,却依旧在这个时间醒来吗?乌以沉点开了日历,上面显示今天是2月16日,但乌以沉清楚地记得他是在14号的情人节提出要吃蛋糕的,也就是说其实他足足睡了一天半,从15号的凌晨一直睡到了16号的下午。
乌以沉有些慌了,他扶着床板坐起身,刚一坐起,他便因为低血糖而眩晕,手指和脚尖都在发抖,他的身体出于意料地虚弱,他缓了很久才恢复了过来,他计江淮翻到正面,计江淮的嘴唇微启,经过30多个小时的侧睡,他的身体形成了一个固定的姿势,举在空中的手臂硬邦邦的,怎么压都压不下去,他的关节好像焊死了,一动不动。原来不是计江淮变重了,而是他尸僵了,僵硬的尸体像铁笼一样压着乌以沉,所以乌以沉难以挣脱。
怀里的人忽然变得恐怖,像是皮囊之下寄生着怪物,乌以沉的手悬在计江淮身上,指尖迟迟不敢摸上去,忽然楼下传来狗吠的声音,乌以沉暂停了细思极恐,他猛地想到了泡泡,这两天泡泡是怎么吃饭的?肯定早就饿坏了吧。
乌以沉赶紧下了床,他感觉脸上皮肤紧绷着的,似乎还有了皱纹,他去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