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瓶红酒干完之后,翟高武又从车里拿了几罐啤酒出来,乌以沉也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而计江淮被困意和醉意层层夹击,他先一步上楼洗澡,打算借泡澡度过这段时间。
计江淮差点在水里睡着,他起身穿衣服时手指都泡皱了,等他再下楼时,翟高武一行人已经不见了,见无人在家,计江淮松了一口气,他去厨房把剩下的锅碗瓢盆洗了,又过了一会儿,乌以沉从负一层上来,计江淮问他:“翟高武他们回去了吗?”
乌以沉说:“没呢,我让他们在电影院睡了,反正有沙发地毯,冻不死他们。”
计江淮点了点头,乌以沉走近他,一只手撑在洗手台上。乌以沉也喝了不少,他脸颊微红,笑意盈盈,眼睛还亮晶晶的,他看计江淮的眼神好像在注视着一件闪闪发光的宝物。
乌以沉的话语带着酒精味:“你知道我今晚许了什么愿望吗?”
计江淮说:“不知道。”
乌以沉揽着计江淮的后腰,他悠然道:“我许了两个愿望呢,昨天一个,今晚一个……”
“昨天我许的愿望是我希望你能一直和我在一起。”
计江淮的手顿了一下,他感到不知所措。
“今晚的愿望是我希望你的愿望能实现。”
计江淮愣住了,他不理解乌以沉许这种愿望的意义,他更希望这是乌以沉随口说来骗他的。
计江淮关掉了水龙头,他不解道:“为什么?”
乌以沉把头靠在计江淮的肩膀上,他闷着声音说:“我总感觉你有事情瞒着我,你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一直都忍着,可能你离开我会更好一点,但是我不想你走。”
计江淮暗自震惊自己的逃跑意向有那么明显吗,他确实有过离开乌以沉的想法,但跟乌以沉在一起太方便了,有饭吃,有地方睡觉,最重要的是不愁钱花,或许为了所谓的自由和自尊而抛弃现在的一切才是愚蠢的。
乌以沉在意识迷糊的情况下更可爱一些,仿佛回到了当初他们相遇时的样子,计江淮不敢直视他真诚的眼睛,计江淮知道乌以沉其实跟他一样很珍惜身边人,但乌以沉不会自卑,相反他很自大,以自我为中心,计江淮深知没必要对乌以沉产生怜悯之心。
计江淮喃喃自语道:“乌以沉,你真是好奇怪啊……”
乌以沉枕在计江淮的肩膀上,他有些晕乎:“嗯……”
“你明明拥有这么多东西,有关心你的父母,有支持你的朋友,有钱,还有学历,你从一出生就是我努力一辈子都达不到的高度,我要一直追赶你才能勉强到达你的脚尖,你为什么会喜欢我呢?我就是个卖屁股的……”
计江淮皱起了眉头,泪水在他眼眶里打转,他撑在洗手台上,声音逐渐枯萎:“你知不知道我一直都在忍耐,我就是不知好歹,我就是忘恩负义,我承认我是……”
计江淮哽住了喉咙,他犹豫了一下,最后如实坦白道:“我一开始就是想利用你帮我还债,我看你傻乎乎的,还说喜欢我,我那时候觉得你好笨啊,你被人骗钱又骗感情,我原本还打算带着你的钱跑路的,但是你会生气,我也不会好过。我离开生活太久了,我习惯了依靠别人活下去,所以我才留下来的。”
“但是你变了好多,变得很可怕,我是因为信任你才跟你说我的过去的,但你却要利用我的弱点来对付我……阿沉,你这样的人我已经见过了,自从我从左丘章一手里逃出来后我就下定决心再也不要有那样的经历,所以如果你变得跟左丘章一一样的话,我绝对会离开你的。”
乌以沉被说懵了,他只听懂了最后一句“离开”,乌以沉哀求道:“别走呀,你走了我会好伤心的,也没人陪我玩了。”
计江淮也很难受,论年龄,他跟乌以沉是同岁,但论看人的阅历,是计江淮胜一筹。计江淮在做性奴的五年里见过各式各样的人,他被迫学会从细节中预知一个人的本性,所以他敏感又警惕,战战兢兢地活着。而乌以沉一直待在自己的世界里,他远离了社会,将自己隔离于人际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