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以沉有些感动。

话说回来,除了那颗泪痣,乌以沉还在他身上看到了什么呢,感性地想了想,应该是他那副战战兢兢又饥渴的表情吧。

这么说来,第一次在洗手间见面的时候,那男妓脸上的失落应该是醒来后发现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的寂寞吧。第二次在洗手间见到他时,他应该是在擦眼泪,还有看见乌以沉带着Mia来备餐间时,他流露出的羡慕。

寂寞和羡慕是掩盖不住的,他也不会掩饰,只直白地流露于眉眼之间,好像在说“快带我走吧。”

不过,不过,这也可能是他故意表现出来惹人怜爱的手段,乌以沉对所有人都抱有警戒心,并不会被这可口的脆弱感钓到。

乌以沉说:“那我们现在走吧,如果他不行的话,我就再也不会去了。”

“别嘛,还有别的理由可以去啊,下次我再带你去吃免费晚餐。”

去了两次,也差不多熟路了,刚好两人今天都有开车来,便利索地行动了,这次有了明确的目标,乌以沉观察周围更细致了,可有缘无分,今天哪里都找不到那个男妓。

翟高武带乌以沉下去负二层问人,却得知这个人现在不归他们管,所以不知道他现在去哪里了,也没有他的联系方式,只能慢慢等他自己出现了。

今天的冥塔没什么人,乌以沉看了眼日历,今天是周一呢,也就他们这些不用上班的公子哥来这里吃喝玩乐了。

两人坐在演出厅里边闲聊边等待,乌以沉若有所思般想了一会,然后问道:“拍卖会的钱你给了吗?”

翟高武说:“哦,我给了,我跟拍卖师说我帮你付钱,就都从我账户里划了。”

乌以沉点点头,又问:“你这几天都待在家里?”乌以沉想问他一连好几天都窝在家里酒池肉林不会肾虚的吗。

“对啊,这有什么稀奇的,你不也是天天待在家里。”翟高武的体质比乌以沉强多了,倒不至于肾虚。

翟高武看出他是在没话找话,等待的过程太过煎熬,那男妓迟迟不出现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他去外面了,要么是他被买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如果是后者,那么如今的等待只会是浪费时间的。

乌以沉决定道:“那我们等到吃晚饭就走吧,他不回来也没办法,可能没有缘分吧。”

翟高武劝道:“总有机会见面的,我跟服务员说了,如果他回来了就给我打电话,反正我们的时间有很多,着急是没用的。”

乌以沉沉默了一会,说:“我总感觉他会出现的,只是不在合适的时间。我之前做了个梦,梦见了我回到初中跟人上床,什么也没感觉到就吓醒了。”

翟高武了然道:“哦……春梦啊,照你那禁欲生活,能见了一个人就做春梦已经很了不起了。”

“照你这么说,你天天荒淫无度岂不是天天都做春梦?”

翟高武古怪地说:“也不是,我最近都没怎么做梦了。人做梦的时候是大脑最放松的时候,它会把在你潜意识认为无法控制的东西都挖出来,如果你在梦里被逼迫着做某件事,说明你就很有可能会因为那件事而变得不理智。”

翟高武很少会说出这样值得深思的话,乌以沉听罢分析了很久,缓缓说道:“你是说如果我在梦里被人爬床,我动不了也没法推开他,说明我会因为‘做爱’这件事而失去理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