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嶂夕与周临岐你来?我往辩至第三日上午,后者终于败下阵来?,灵力耗尽,当场昏死, 被周家家仆抬下。

千嶂夕也损耗颇多, 但仍能起身向周围人行礼示意?,只是脸色颇为苍白,脚步也略显虚浮。

包括叶秋宁在内的众多弟子赶紧上前去护她?。

这可不能不防。

论道虽然看似一动不动,但对灵力与精力都是消耗巨大, 古往今来?在论道后因力竭而被偷袭至死的,可不在少数。

即使就在六合书?院这大本?营中, 弟子们?也不敢放松,围住千嶂夕, 一路送她?回住处。

千嶂夕倒是还摆手叫他们?回去:“论道会难得, 字字珠玑, 错过一个字都可惜。”

这些师妹师弟哪里会听,硬是一路簇拥着把千嶂夕送到六合书?院最安全的内院。

临要闭门前,千嶂夕突然回头道:“谁见到岑无月了?”

岑无月在六合书?院大小也算是个名人,主要是因为她?在翊麟城风头盖过千嶂夕一事, 不过近日的好人缘也起了些作用。

只是这时千嶂夕突然提起这个名字,叫众弟子都是一愣。

千嶂夕最先想?邀请相对论道的人是岑无月, 这在书?院里并不算秘密。

众人面面相觑,拼凑答案:

“我前几?日问时,她?说是肯定会来?的。”

“对对, 我也这么问过,还问她?要不要同我们?坐一起,离论道台近些,不过她?说前头太挤,宁可坐在远处,左右大家灵力充沛,再远都能听清楚。”

“我首日时还碰见过她?呢,她?同我打招呼说吃完就去论道台。”

最后是叶秋宁一锤定音:“我第一日到得晚,从外围进来?时见过她?,她?那时已找地方坐下了。”

不过确实远得很,几?乎都在一些修为低微的散修和?凡人的交界处了。

岑无月究竟为什么亲近凡人?叶秋宁怕自己是很久很久都不会想?通了。

千嶂夕微微颔首:“我知道了,你们?快回去吧,我恐怕要短暂闭关个把月。”

论道不仅是与人斗,也是与自己斗。

有时辩着辩着,自己也能豁然开?朗、醍醐灌顶。

叶秋宁颇感欣慰:“想?必师姐一定是受益良多,我们?就不打扰师姐静思了,学院中事师姐就尽管放心交给?我们?。”

千嶂夕应了一声,正要关上门,突又停住动作,向远处眺望一眼,有些不耐烦地“啧”一声。

叶秋宁也回头看了看,什么也没瞧见,顿感佩服:嶂夕师姐灵力将?近干涸,感知却仍然比我高出?不止一截,真?是了不起。

“你们?且去,”千嶂夕倚着门道,“路上见到白令先,不必拦他。”

听见白令先的名字,包括叶秋宁在内的众人无一例外都流露出?些嫌弃的神情。

实在是白令先之心路人皆知。

但作为东道主,也不好做得太难看,几?个弟子不太情愿地答应下来?,掉头回去论道台的路上果然见到白令先时,一个个勉强挤出?皮笑肉不笑的表情。

叶秋宁率先行礼:“白道友。”

白令先也向他们?回礼,脸上带着礼貌的笑意?,但并不说话,似乎只是在路上碰巧遇见的两拨陌生人。

礼毕,白令先侧身让开?道路,示意?几?人先行。

有年轻弟子想?刁难一二,但叶秋宁拦住他们?,快步从白令先身旁经过。

走出?一段距离,年轻气盛的师弟便抱怨起来?:“秋宁师兄方才做什么拦住我?我不过是想?拿话刺那白令先几?下。”

“别忘了,嶂夕师姐此时急需闭门调息养神,好将?论道时的经验融会贯通、提升心境,”叶秋宁详细解释道,“你拖延那白令先一盏茶,便是拖延师姐一盏茶对付白令先的机会多的是,也不差这一会儿。”

师弟师妹们?这才恍然大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