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不见远的就说不准了。我现在再向你低一次头,希望你高抬贵手,放过彼此。我们没必要这个年纪了还为年轻时候的一点感情纠葛交恶。太磨人了,大家都有正经事要做。我以前不是你对手,现在我仍然承认你手段比我高。这样行不行?”我不知道自己的口气是否平和,但是说这些的时候我完全没有考虑到逻辑,只是本能的陈述,内心一片寂静。深不可测。
他盯着我的眼睛研究了很长时间,直到海风吹得我忍不住划下一道冷冰冰的眼泪。真的不是我哭了,绝对是该死的风吹得我眼睛敏感。我转身出了房间,他也没拦我。就算回答,我想也不是真心,现在我能让他说什么?总不能一分钟就推翻自己前面的恶言恶语,跟我一笑泯恩仇吧。但是他没有一口拒绝我,说明已经动摇。无论最后他下个什么结论,我都只能迎面接受。若能彼此放手最好不过,若要继续纠缠我也不会退避和怯懦。我能表现的所有软弱今天全部都抖落出来了,从此以后他再也寻不得我一丝懦弱的逃避。
坦然面对,无论是喜是忧,这是我的习惯。尤其是在自己都觉得看不下去的长时间躲闪之后,我坚信自己能表现出前所未有的强悍。这个内循环在我体内也算是经历了一轮物极必反……
潦草晚宴
甲板上的风反而没有那么猛烈,我撞见一个华裔商人,印象不大深刻,可他认识我。亲切的上来和我打招呼,我们就站在没人的二层与三层之间的楼梯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我都不知道他在和我说些什么,人和精神已经完全脱离,我靠着模糊的本能意识,应付着他。迎面看到裴启翰从刚刚的房间里走出来,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全身上下散发出一阵阵冷烈的强势,让人不可靠近。他没有搭理那个华裔的招呼,平缓的把目光扫过我,迟疑了几秒,头也不回的上了三楼,回到人声嘈杂的宴会中去。
唐真没过十分钟就找下来了。他站在楼梯间,礼貌的叫我。轻松遣走那人,我们并排站在甲板上,手握在一起,十指相扣。他给我温暖的勇气,支持着我。他缓缓的把另一只插在口袋里的手也抽出来,绕到我身后紧紧拥抱我。我还计较什么呢,身边有一个知道自己需要什么的男人,甚至理解、关怀、溺爱自己,这样远远足够了,不应该是这么吗?
再回到宴会,我又恢复了交际状态,脸上挂着浅笑,连哥哥也没看出我的异样来。很好,就这样,我不断的提示自己保持下去。唐真忧心憧憧的看着我,时不时帮我挡下几杯劝酒。他也只能如此,用标准的唐真式的温柔爱护我,体贴我了。隐忍而宽怀,我亦没有这样伟大的境界,男人有时候还真是神奇的动物。我必要时给他传达一个“放心,我没事”的眼神。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再多的回馈我也拿不出来。不清楚上帝能不能原谅我这么自私,也可能他偏偏就希望我这么自私,他本就造的是个自私的女人。
母亲显然是发自内心的欢喜,这个年龄仍拥有自信、名誉、地位和优秀的儿女,事业被承认,家产雄厚,她还缺什么?肯定是缺少的,只是她不说出来甚至不会承认。她把我介绍给一个意大利的朋友,是她早年地产界的朋友,据说在英国和瑞士有几处漂亮的城堡,正盛情邀约我们母女前去。母亲显然是被这个男人追逐着,虽然两个人年纪加起来早就过了百岁,不过似乎仍然不居小节,沉湎其中。也许母亲根本不会对这个意大利的大胡子有什么情绪或兴趣,但是她仍然喜欢被爱被追求的玄妙感觉,让她整个人自信满满,神采飞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