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3)

这就是昨天明明是爸爸的忌日却不敢来,就是怕碰上尴尬的局面。

昨天是什么日子呢?是一个明明想哭泣却被告知不可以的日子。

宜饮颓丧地坐在地上,将手中的波斯菊一枝枝抽出,然后很耐心地掰着花瓣,一片一片……

“爸爸,你还记得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时候,我很难理解爸爸这个字眼,明明这么温暖的发声,我叫着却特别的心酸,因为根本就没有对。那时侯,妈妈说我是她一个人生的,根本没有爸爸。幼儿园的时候,我照着妈妈的话和同学争论,被嘲笑是个野孩子时,我和他们撕扯,我不明白只有妈妈生的孩子,就不是孩子了吗?就得不到天使的祝福了吗?当血液冲出静脉时,我居然一点也没感觉到痛,六岁的我,感到的只有绝望……被送进医院的时候,因为血型的特殊,你终于找到了我……你对我说你是我爸爸,那时,我没有矫情认不认你的问题,也不怪你狠心抛下我和妈妈这么多年,就冲口而出叫你爸爸,好像我生来就是你的女儿一样……”宜饮把掰好的花瓣合在一起,然后拍拍衣服上的灰尘站了起来。

“小时候,你也喜欢掰花瓣,撒我身上,乐呵呵地叫我‘小鹿,小鹿’,用全天下最宠溺的语气,”宜饮满手的白色花瓣,随风扬起,细细的花瓣花掠过手心,居然是一种钝钝的刺痛……“爸爸,昨天也有一个男人,用很宠溺地语气叫我‘小鹿,小鹿’,可是后来才知道我只是替身。昨天因为想你所以变得很脆弱,才会让一个妖孽一样的男人乘虚而入。这次真的有点受伤了……”

“爸爸,这个世界上还有真爱吗?我迷茫了……”手中的花瓣没有了一点痕迹,只留下一点点怅然若失……“爸爸,你在那里,想我了吗?”

“我真的很想你,”宜饮对着人烟稀少的山路,用力地大喊,眼泪夺眶而出,“陆宜饮想爸爸了!”尾音有些颤抖,只有眼泪了解她对爸爸的思念。

一场无望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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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晚间的电台谈话节目的报道还有一段时间,离NBC广播电视台还有十分钟的车程,宜饮打算走五分钟让自己平静。

宜饮将黑色发饰拿下,被盘得一丝不苟的发髻瞬间四散开来,本来柔顺的飘柔直发经过长时间的捆绑,俨然成了性感妩媚的大波浪……

尽管是夜晚,人流也不见稀少,大家都在匆匆中来来去去……人们都在浮华的城市奔走,街灯亮了一盏又一盏,心灯却永远亮不起来……

她走到琴桥的桥尾,脱下高跟,轻松地举起双手,很悠闲地迎着有些凉凉的江风,然后闭上眼睛,莫名的悲伤直灌入胸臆。

刚才还蔚蓝的天空扬起细雨,空气有种让人窒息的湿漉,很冰凉的雨水,现在居然分不清泪水,还是雨水?

这就是宜饮的目的,小时侯,真的想哭的不行的时候,总是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绵绵的细雨,琼瑶一点的说法,就是倚楼听雨,听完,总是哈哈大笑:你看有人比我哭得更伤心。

今天她无法笑出来,不是因为过往的人流,而是因为真的笑不出来了……

“咔嚓”一声相机快门的声音,宜饮挣开眼睛,哭过以后,满脸的僵硬,涩涩地疼……久闭的眼睛,无法适应太快的强光,她的眼皮又自动地合上,当她重新睁开眼睛时,一个男人左手拿相机,右手拿伞的男人已经站在她面前……

眼前的男人,戴着一副黑框眼镜,斯文白净,一阵风吹过,不服帖的发稍划下几滴水。陆宜饮才发现他在给她撑伞……

宜饮和他的相机占了伞的四分之三,而他估计只占四分之一。

老实说,宜饮很不喜欢别人的多管闲事,她也不希冀和别人拼伞的温暖,她要的只是一个人的孤单和清醒。可宜饮看着他四分之三在雨中的样子,低头,藏青色仔裤,已经变得深蓝。宜饮想要冲口而出的坏口气硬生生地被压下来。

宜饮只好伸手抚了抚额前的碎发,冷冷地说:“底片给我,我不喜欢被别人偷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