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时瑀低声说了句嗯，接过筷子。坐下来后便埋起头吃面，坚决不再向钟时意看上一眼。

是逃避吗？

钟时意为这样的发现微笑了一下。很久之前，他记得弟弟如果犯了什么错误，或者蛮不讲理地发脾气后，也会这样避免和自己对视。

那时的自己是怎么做的呢？

会稍微摆一点哥哥的谱，等着弟弟过来道歉或者认错吧。

今夜他重新拥有了弟弟，正是看钟时瑀最顺眼的时候，所以不介意多主动一点。

正吃到一半，耳边忽然传来指尖叩击桌面的轻响，钟时瑀抬起头，先是看到一根白皙修长的手指，再顺着同样白皙的小臂，大臂……直至看到一双弯如月牙的眼睛。

“小瑀，不要多想，我们让那件事过去吧。”

举起的筷子没有来得及放下，钟时瑀一眨不眨地看着他，像反应很迟钝的样子，有点儿冒傻气。

头顶的铜质吊灯投射出暖黄色灯光，融化了少年略带凌厉的眉眼，成了一汪温柔的水

没说清楚吗？

“我的意思是，哥哥没有生气哦。”钟时意想了想，又说，“哥哥也有对不起小瑀的地方，如果早点告诉你，你就不会……”

他没有说完整，因为钟时瑀走过来，微微弯下身，抱住了他。

“为什么认错。”声音很闷，热腾腾的呼吸扑到颈窝上，有点痒。

这个拥抱太紧，而且很温暖，钟时意没办法挣脱也不太想挣脱，他抚摸弟弟有些坚硬的短发，很耐心地分析，像对待小朋友：“小瑀有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哥哥，哥哥却瞒着小瑀，这就是不对的地方啊。”

紧贴脸颊的肌肤细腻温热，微微弹动，带着新鲜的生机和力量。钟时瑀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嗅着上面微甜的香气。

是令人安心的钟时意的味道。

一种无法言说的感觉悄然从心脏处蔓延，逐渐扩散到四肢百骸，就好像他是一轮在深海中飘摇了很久的航船，而这具比他瘦弱一点的身躯，就是他遍寻三年而未得的港湾抑或归途。

轻而柔和的声音继续从头顶传来，震得耳膜轻颤。钟时意在努力让他安心：“……以后哥哥什么事情都会告诉小瑀，好不好？”

一瞬间钟时瑀竟然替钟时意觉得委屈。

不要这样低姿态啊，又不是你的错。

就因为你是哥哥吗？

哥哥就应该永远认错吗？

他想起那个晚上，他推开洗手间的门，看到淋浴间里，钟时意光裸着，探身去够高处的什么东西。

少年的胴体略显单薄，没什么肌肉，却很漂亮修长，像透亮的上乘白瓷，在氤氲的暖雾中显得特别白皙细嫩，腰尤其要细一些，向下是两条笔直修长的腿。

钟时瑀蓦然想到一个词“秀色可餐”。

看到他进来，钟时意很震惊的样子，半张着嘴巴，一点声音也没发出来。

看到哥哥这么惊讶，钟时瑀意识到这是他第一次见到哥哥的裸体。这件事真挺奇怪的，他们是那么要好的亲兄弟，竟然没有见过彼此光屁股的样子。

他突然非常不满，借着晕乎乎的醉意，三下五除二脱了衣服，冲到淋浴间那里，用力一拽门把手：“哥，我也要洗！”

钟时意似乎被门开的声音彻底吓到了，往后退了一步，紧紧贴住淋浴间的墙壁。

随着这个动作，他看见哥哥的阴茎晃了一下，是粉白色的，有点小，没什么体毛，但挺可爱，也许是因为热水的作用，这时颤颤巍巍地昂了头。

他噗呲地笑了。这个年纪的少年都很顽劣，所以他的第一反应是伸手去抓：“哥你的……”

然后他看见了那东西。

一条微微张开的小肉缝，就在阴茎后面，四周有亮晶晶的反光，应该不是水，水不会在身上停留那么久，也不会那么亮。

半晌他忽然想起了朋友开过的黄腔，知道了那是什么。

那是从阴唇中分泌出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