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关门发出很轻的吱声,崔远看着雕花床合拢的帐子,脚步轻得仿佛生怕惊动一场梦,迈到床前站了一会儿,才伸出手将帐子拨开了一道很小的缝。

偷摸进到一个刚死了丈夫的人的屋里,这举动与登徒子无异。

他觉得自己中了邪,明知道这样不对,还是这么做了。

帐后,床上的人正睡着,对他的接近一无所知,但蹙起的眉尖和抿紧的嘴唇都彰显着睡得并不安稳。

崔远攥紧了帐子,克制住上前去抚平他的眉的冲动。

这几天他将洛雪尽的劳累都看在眼里。

不止是他,过来祭拜吃席的村里人见到洛雪尽都很难挪开视线。

像洛雪尽这样漂亮得出奇的人,是村里人从没见过的。

哪怕是脸色苍白、眼下挂着青黑的憔悴状态,也没让他的魅力大打折扣。悲戚又伤心的神情,微肿发红的双眼,素净的缟衣,让他像是一朵遭受风雨摧残仍亭亭玉立的玉兰花,格外激起人的保护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