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完狠话后,钰钰顿觉周身舒畅。似乎是能预见老树妖战战兢兢地匍匐在自己面前,恳求着:“姑奶奶饶命,小妖再也不敢了。”

思及此处,钰钰恨不得叉着腰仰天长啸,再将这等子事广而告之,好教涂山的一众小妖都晓得她钰钰可不是好惹的!

约莫是觉得白尾狐狸太过猖狂,又或是太过吵闹。

菩提树妖倏地伸了个懒腰,抖了抖枝叶,忽而起了一阵寒风,裹挟着落叶袭向钰钰。

钰钰一时不妨,竟教这风又挥得更远了些。她猛地一个踉跄,摔倒在了地上,裹了一身的尘土,柔顺滑腻的白毛顿时变得污糟。

她气得直啾啾叫,狐耳直立,狐尾扫着裹挟来得尘土,四只爪子铆足了劲刨着身侧的土。

大有将这些土看作是那老不羞的菩提树妖的意思,她愤愤不平地直嚷嚷:“好你个老树妖,就晓得欺负我。不就是双修么?但凡能拿回妖丹,我必定报复回来!”

凉薄的月色,照拂着斑驳的树影,钰钰一面豪横地刨着土,一面振振有词的嘀咕着。

忽而一道凌冽的寒风,吹皱了钰钰激起的一腔怒愁,她不觉打了个喷嚏,在心中权衡再三后,狐尾裹着单薄的身子,飞快地又往毡帐里溜了回去。

油灯明灭的光影下,燕承宇仍是沉静地昏睡在床榻上。烛光映衬着他清隽的眉眼,长而密的鸦睫,高挺的鼻梁和微抿的薄唇。

钰钰抖了抖身上的尘土,化作一袭玫红纱裙的美人,踌躇着几步走近塌前。

到底还是个幼狐,她也不甚确信双修能否取回妖丹。可若要她剖腹取丹,又定是万万不能的。

钰钰凝着眉坐在榻沿,葱白的指尖掠过燕承宇的眉眼落至他唇畔。

她脑中一片空白,端详了燕承宇片刻后,贝齿磕着唇,极轻地喃喃,似是自言自语道:“我同你双修,依着你们凡人的规矩,横竖皆是我吃亏多了些。”

“倘我有做得不甚好的地方,烦请担待些。”钰钰长舒了口气,比着一旁幻化出的避火图,指尖落至燕承宇的亵衣,缓缓挑开他的领口。

0013 13.避火图(h)

避火图是钰钰原先游历时随手放在空间里的东西。也不晓得是哪位画家留下的珍品,一笔一画都镌刻的栩栩如生。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比着第一页上的姿势,半褪着衫裙,颤着手攀上燕承宇的肩。

燕承宇的鼻息洒在她面上,温热的气息似一簇火苗跳跃在她单薄的身子上,而后肆意蔓延,教她浑身都氤氲在清冽的松香味中。

她颤着鸦睫,缓缓吻上燕承宇的薄唇,舌尖在他饱满的唇珠上濡湿。

她的手指停在燕承宇敞开的胸口,犹疑着滑过他滚烫的胸膛,落在健硕的肌理上。

燕承宇的身体强健有力,不似他外貌地温和儒雅,约莫是常年戎马生涯,身上的疤痕三三两两或浓或淡的勾在偏麦色的肌肤上。

腹下沟堑着的几条清晰的纹理,依着呼吸的颤动而上下轻微的起伏,再往下则是隐约的几稍乌黑毛发。

钰钰一颗心跳如擂鼓,余光瞥过避火图上裸着身子打架的小人,很是不安地想着:“若我下手重了些,该如何是好?”

她不过是一介幼狐,对这等子事说起来云淡风轻,想着双修便双修,可若要她真刀真枪地同人干一架,她还是有些踌躇。

钰钰犯了难,她现下衣衫半褪同燕承宇肌肤相贴,指腹无意识地触上他坚硬温暖的胸膛,脑中好似裹着一层糨糊。

就这般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她头次起了打退堂鼓的心思,可一旦想着若要教那菩提树妖取笑,钰钰便觉得不过是个双修罢了。

钰钰贝齿紧磕着唇,咬了咬牙,当即一不做二不休,一个翻身跨坐在了燕承宇腰腹上。

她伸手抚上燕承宇面若冠玉的俊颜,不过须臾,原本昏睡的人忽而颤着长睫,轻扫过钰钰潮湿的掌心。

他抿着的薄唇微微张着,钰钰俯首含吻上去,轻轻咬了一口燕承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