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言辞举止瞧来是对那位十分之恭敬,可若是要议上几句又颇为忌惮。
钰钰凝眉暗忖,到底还是放过了陡然战战兢兢的婢子,摆了摆手命其告退。
“公主倘要了解臣一二,不若亲自问臣便是,臣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倏而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长身玉立的玉面俏儿郎,作了中原长衫的打扮,手上还颇为风流的执了一把画扇。
钰钰教他好生吓了一跳,胭红着面色,耳尖悄然浮上一点红晕,煞是窘迫。
“我,我并非……”钰钰羞恼着张了张唇,支支吾吾了几字便陡然生硬的将话头抛了回去,“大王子想来是身子好了?”
“承蒙公主照拂,不过几碗药膳便犹如华佗再世,臣这才能生龙活虎的站在公主眼前。”燕承宇规规矩矩的行了礼,面带几分戏谑。
钰钰面红耳赤,不自在地别过眼去,视线扫向旁得地方,轻咬着唇辩解道,“不过是普通的药膳,想来定是大王子福泽深厚才会这般。”
燕承宇轻佻了眉,忽而凉声笑了笑,“公主还是头一个同臣说臣是福泽深厚之人,倒是有趣。”
钰钰无措地攥紧了指尖,心道她不过是客气上一句说个好听话罢了,这人怎地这般听不出话来,还偏生要去计较。
她只得干笑了几声说,“大王子真会说笑。”燕承宇深邃的眸子自她身上扫过,鹰隼般的锐气直逼得钰钰心惊胆寒。
她似是教人扼制住了咽喉,钰钰不由蹙眉,瞥了眼燕承宇讪讪道:“不知大王子属意何时启程?”
燕承宇站着没动,也不作声,他睫毛低垂,教人瞧不清半分神色。
钰钰心跳如擂鼓,委实琢磨不透这人。她只好起身,缓缓踱步近到他跟前,“倒是我怠慢了,大王子不若坐下,一同吃几口茶?”
钰钰说是这般说,然她一丝斟茶请人坐下的意思都不曾表露。
燕承宇忽而扯唇轻笑,他微眯着眼,画扇扣在案几上,撩了袍子一角便施施然坐了下来。
他抬眸似笑非笑地与钰钰对望了一眼。
钰钰咬了咬后糟牙,晓得这人是生了无赖泼猴之心。只得没好气的与燕承宇相隔着坐了下来,又随意斟了杯茶递给他。
燕承宇轻抿了一口,“公主这几日倒是性子大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