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张俊脸离自己不过隔了寸余,他的眼底陡然映上自己酡红的面色。
钰钰讪讪地缩着身子往后撤了几步,玉手不动声色地从他掌间扯出。
她轻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过是个蛮子,大梁多少风光霁月的男子是本公主不曾见过的?”
余光瞥到燕承宇的神色,钰钰又添了一句道,“你也不过尔尔,有甚好瞧得。”
燕承宇神色晦涩,黑眸定定的瞧着她,唇角微勾,轻哑着声,“是么?”
“那公主可曾瞧上几个男子?”他低沉的嗓音落在耳畔,钰钰只觉心跳的厉害,脑中似有一根紧绷的弦,啪地一声便断了。
她不安地转过头去,额间登时沁出一层薄汗,勉力攒出些不落于人的气势,诡辩道,“也就那么三五个,不过是欣赏几分皮囊,大王子何故如此?”
0025 25.吃味
燕承宇身姿欣长,黑发如墨,眉眼勾成了一笔连不成的墨画。
他一言不发地将眸光轻扫向她,视线触及的那一瞬,好似有一簇闪电落下,宛如身置暮冬的凌冽冰霜。
钰钰不觉打了个寒战,“这,这天色也不早了,不若大王子早些歇息?”她生硬的客套了几句,面上划过几分讪讪。
燕承宇税利地目光直盯着她,良久才缓缓道:“公主所言甚是,臣这便告退。”
直至燕承宇欣长的身影消失在余光中,钰钰胸中敛着的一口气才缓缓吐出口。她无措地眨了眨眼,深觉这人不是她能轻易琢磨透的。
他喜怒无常,却又惯以温和儒雅示面,便是不悲不喜沉着一张面的时候,都觉他的目光似一座山峰迫得人喘不过气来,身旁伺候的婢子大多讳莫如深大抵便是这个缘由罢。
隔日一早,婢子伺候她梳洗后,便有条不紊地收拾起了行囊。她心下不解,昨日不过是随意扯了句启程的话,怎今日便如此匆匆。
钰钰试探着问了几句方知不过是燕承宇下了令,太医拦着直说大王子还需修养几日都教他冷着脸打发了走。
底下伺候的人皆说大王子和公主之间似是起了龃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