拢在袖中的指尖紧了紧,她神色清明的望向燕承宇,“敢问大王子这是何意?”

燕承宇意兴阑珊地扫过她垂下的长睫,伸手抬起她的下颌,指腹隔着拂帘轻捻,“前些时日,臣曾养过一只白狐。”

钰钰眼睫扑簌了一下,指尖拢得极紧,“是么?”

燕承宇微眯着眼,忽而贴着她的耳边,愉悦地笑了几声方又接着道,“只是旁人都说未曾见过臣身侧有一只白狐,疑是臣生了痴,公主您说”

他顿了顿,张唇含住钰钰的耳朵,舌尖略过小巧的耳垂,滚烫的气息由不得半分拒绝的涌入耳中。

钰钰却抖得厉害,如当头浇下一盆冷水,教她躲闪不及,她白了脸,娇软的身姿霎时蹦成了弦。

她再如何蠢,也不会忘了施法将那些时日里凡是见过她与她有纠葛的凡人,教他们通通忘却同她有关的记忆。

为何独独燕承宇记得,甚至是……

“臣大抵是做了梦。”燕承宇懒懒一笑,他抽回手端正的坐在一旁,“说来稀奇,臣还有幸梦得一位仙子,邀臣共赴”

“莫再说了!”钰钰白着唇,低呵出声。

钰钰未料到他竟是连“仙子”、“共赴”这些都记得,心下不由胆寒,想他大抵是连她施法诱他双修之事都记了起来。

怎会如此?!

燕承宇却失笑一声,锐利阴翳的目色直逼得钰钰生寒。

他忽而谑道:“公主既是不愿听,臣便不说了罢。”

钰钰一阵冷颤,寒气冰得心里发凉。她深知燕承宇并非是在试探,他分外地清楚明了,甚至已是暗暗瞧了她好几日的笑话,才会说些一见倾心的胡言逗弄她。

这人竟是如此的卑劣,枉费他生得的一副好样貌。

“你到底要如何!”

燕承宇教她尖锐的呵声怔了一瞬,忽又低声凉笑了几分,明知故问道,“臣不过是想同公主说些稀奇事,公主何至于此?”

“你分明早就识破了我,又何必惺惺作态。”钰钰拿眼横他,约莫是恼急了,也懒于同他兜绕。

燕承宇愉悦地笑了,他一把将钰钰揽入怀中,亲上她汗湿的额际,“臣想是真生了痴,还想同仙子共话巫山。”

钰钰自是半分也不信他,她挣扎躲闪着燕承宇的钳制,然一丝也无法撼动,便是施了法,燕承宇也仍就自若地亲吻着她。

“怎会!不应当……”钰钰惊颤出声,又是不可置信地施了几回法。

燕承宇抚着钰钰的长发,大掌掐上柳腰,挑眉回她,“想是臣采阴补阳?”

钰钰有片刻的沉默。混沌的脑中骤然闪过采补一词,恍若一道惊雷劈开黑云。

是了,她竟是忘了双修能互为采补之事。约莫还有燕承宇体内残留的半颗妖丹之事,她方能感知到他,想来他亦是能……

她低垂着眉眼,指尖陷得深,似认命般阖了阖眼,轻嘲道:“你想如何?”

燕承宇大掌抚着柳腰,呼吸烫进她耳中,像是教她这幅模样伤着了,不免委屈道:“臣是当真心悦公主,愿自荐枕席,由着公主采补。”

钰钰听他又说了一回心悦,不知为何竟是半分波澜也不曾再起,她冷冷地回说,“不必在我眼前做戏。”

燕承宇轻挑了下眉。

“并非是做戏。”他单掌捧住钰钰的面颊,隔着拂帘准确无误地攫取上她的唇,舌尖一寸寸地濡湿过两片柔软的唇瓣。

他温热的鼻息拂过钰钰苍白的面色,熏得几分红。

钰钰愣愣地抬眸,不慎撞入他含情的目色里。

燕承宇的眸子沉如墨,她唯能瞧见神色潋滟的自己,遮着拂帘,含羞带怯。同他对望须臾,却是她先败下了阵。

“要如何公主才愿信臣的一见倾心?”

0028 28.何意

钰钰不敢信他,短短几日的光景,这人竟是教她见识了太多的人心险恶。

倘她不设防些亦或是蠢笨了些,想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