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此鼻尖贴着鼻尖,唇齿间吻吮的低喘含着缠裹的呼吸,熏得人面红耳赤。

很快,钰钰便败下了阵。柔弱无骨地玉手攀在燕承宇宽厚的肩上,无措地避着他愈发放肆的亲吻,双眸教他欺负地润着一汪水色。

他垂睫撞入无辜湿漉地目色,不免恼意阑珊,委实发不出半分怒,唯能想着将这放肆更为恣意地去纵情欢愉。

“无,无耻……”她的娇声呵斥也像是一根羽毛,不轻不重地扫过心口。

酥麻的痒意仿若生了根,竟是自他心口钻入五脏六腑,撩拨得浑身血脉喷张,竟是要裂开。

然她浑然不知,朱唇喋喋不休,偏生口中只会翻来覆去的拣着“无赖”、“无耻”,“混账”之流,不痛不痒地扫入他心底。

“还不放开我!”钰钰羞恼地呵他。

燕承宇自是不愿就此打住,反是拿捏住了她的软肋,指腹轻捻上小巧的耳垂:“莫急,臣还未放肆够呢。”

他轻咬上钰钰的耳垂,舌尖濡过耳廓,湿热的气息不容置喙地滚入耳中,直抵入心窝。

钰钰眼眶红热,顿觉浑身滚烫,痒意层出。她忽而抬眸,勉力强撑着,又是一声极为清脆的响,燕承宇的面颊立时一左一右相为呼应。

燕承宇一把擒住她的皓腕,目色危险,冷声道:“公主这又是何意?”

0029 29.王账

钰钰挣了挣腕子,沉声嗤他,“清醒了么?”

燕承宇无声同她对望,她的眸底一片死寂,胭红的面色褪去后,唯留唇角的轻嘲。

不过须臾,他似是灭了气势,颓然地阖上眸子,伸手将钰钰箍在怀中,温热的大掌拢在她后背,只轻声低回她:“醒了。”

钰钰不明就里,双手推搡着他炙热的胸膛,月眉颦蹙,很是不耐。

燕承宇神色黯了下,抽回手,拣了他身上披着的大氅仔细地拢在钰钰身后裹着她纤瘦的身子。

清冽的松香味携着道不明的情愫淌在钰钰心口,她怔愣片刻,再回神时,车内独留她一人。

葱白的指尖情不自禁地抚上朱唇,而后一触即离。钰钰垂下长睫,心下慌乱不已。

月夜教微风吹皱了一汪涟漪,钰钰百来岁的狐狸脑袋委实琢磨不透心下的那份慌乱不安由何而来又该去往何处。

她想她大抵是乏累了,然她一阖上眸子,燕承宇颓然的面色便浮在眼前。

他长睫下那双深邃的眸子,一眨不眨地直望着她,罕见地流露出脆弱的神色。

钰钰苦思了一夜,梦中也不踏实。间或梦到那日巫山云雨后的缠绵,间或又梦到回了狐身,燕承宇骨节分明的大掌顺着她柔顺的白毛。

总是离不得他。

*

车马日夜不歇,终是赶着吉日入了王帐。一路莽莽关山,白雪皑皑。被传得分外荒凉,寸草不生的王帐反是与大梁不相上下。

华丽庄严的金帐近在眼前,钰钰戴着帷帽,一身显贵华服曳地而行。咚咚的战鼓奏响,蛮人和歌而舞,迎着远道而来的大梁公主。

钰钰惴惴不安地由着婢子搀扶前行,她低垂着眉眼,唯能瞧见地上的一剖黄土。她心生怯意,想着只需取了另半颗妖丹便是,又何须真替了旁人嫁予他为妻。

忽而一只苍白的手悄然映入眼帘,高大的身影落在她面前,遒劲的指骨轻轻扣上她垂在身侧不安捏着衣衫的五指。

“莫怕。”他温声安抚着,声色柔和得像是一汪潺潺的流水,缓缓涌入她心窝。

耳畔拂过的猎猎寒风和欢呼的鼓乐都似是在这道低沉的嗓音下黯然失色,腔子里的一颗心霎时跳如擂鼓。钰钰来不及深想,已是由他牵着入了王帐。

蛮族不过是大梁的臣属,自有随行的使臣前去交涉。钰钰端坐在账内,脑中不时忆起燕承宇临走时留下的字句。

身旁伺候的婢女仔细取下她满头的珠翠,指腹轻揉上她垂落的乌发,松缓着方才的紧促。

劳顿了多日,自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