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前面走,我望着他的背影,却鬼使神差地明白了什么。

他并不像他表现出来的那么清高独立,或者只享受自己一个人的时间。

他是想要我陪他的。

其实我那会儿特别想告诉他,如果他不给我买那些东西,我也很愿意陪他的,但我不知道这样做会不会影响他的自尊心,所以最后我还是装作了什么也没有看出来。

想到这儿,我可能是笑了一下,于是形成了一副格外高深莫测的表情明明泪流满面,却突然露出了微笑,看起来就像什么洞悉一切的反派。

我身边的小男孩顿时中二病大爆发,问我:“你不会是什么预言专家,知道这趟飞机要出事吧?”

我很无奈,但不知道是不是他乌鸦嘴惊人,这话出口,飞机还真的颠簸了起来。

小男孩又抓着我的手问:“哥哥,那你知道怎么活下来吗?”

我只好跟他说:“我不是预言家,飞机也不会出事的。”

“那你为什么要哭呢?”

他真的很不依不饶,就像小时候缠着宋疏辞的我一样。

我抽了张新的纸巾擦了擦脸,把小孩的头掰回去,望向窗外。

为什么要哭呢?

可能是因为我又一次失去了对我而言很重要的人。

上一次是我初三,我失去了我的父亲。

我一直很感激宋疏辞。

在那段我完全失去情绪,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接下来的人生的日子,是他陪我熬过来的。那些痛苦陈旧的回忆杂乱无章,只有他的拥抱和声音一直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