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眼睫也随之一颤。
被中的人终是动了,她黯然抽出手展开手心,里面静悄悄躺着一块四四方方的浅蓝色綉帕,积压多时的情绪瞬时崩塌,滚烫的泪珠接连砸落下,洇湿被褥。
她颤抖着手将绣帕小心展开,像拆一件心肝宝贝般,稍重些就怕它碎了。
白净柔软的绣帕上绣着一只温软可人的小兔子,它欢喜地立起身子,两只前爪似手那般捧着一枚小巧精致的藤萝奶酥。
叶清眠是属兔的,藤萝奶酥是她最爱吃的小食。
泪水不经意落在了帕角,叶清眠忙忍着泪意,伸手将它一点点擦去。
这是小喜最后的遗物,不能沾染旁的东西,可眼见着自己的努力无济于事,泪水将绣帕晕了个湿润的圆,她泄气地垂下双手。
柔软的指腹轻缓摩挲着绣帕右下端的线痕,那是个还未绣完的“眠”字,只有半边还缺着一横的“目”字。
叶清眠夸过她女工做得极好,那年方十四的小丫头便兴冲冲地搜罗了好些绸缎,一得空便埋头给叶清眠缝物件。
小到香囊络子,大到衣裙被面,她都一力包揽,拦都拦不住。
叶清眠自顾从塌柜中取出女红盒,生疏地捻起绣花针在右角缝了起来,她在“目”字的左侧缝了个“喜”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