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清眠想起当时宴辞安吩咐她诓骗王妃的话,一时有些心虚,可转念一想她既然很快要离开,那便没有顾及,索性王妃对她很好,她也不愿再隐瞒。
“我每天都在外厅安置,很早便睡下了,置于他写字吃饭什么的,我确实也偷懒了没去跟前伺候。”
所以她每天去正屋就是在外厅睡了个觉?宛容气笑了,这个宴辞安居然一直诓骗她,枉费她为子嗣忧心如焚!
第39章 为了你可以不顾一切
叶齐舟接到玉沉渊的信后, 便上书请旨他带兵前来平叛,如今祸乱已除,将士们已经在回北境的路上, 他自然也不能多待,第二日便辞行离开苍州, 同行的还有叶清眠和玉沉渊。
不到十日, 三人便到了北境城中。
“哥哥,此地的百姓看起来生活很是艰难。”
叶清眠挑着车窗帘子往外看,外头的百姓们大都穿着粗布麻衣,有的脚上连双布鞋也没有,只有草鞋,还破破烂烂的, 好几个脚趾头都被磨起厚茧子,她一直被娇养着,从未见过这些, 心中又惊又酸涩。
叶家自开国以来便世代镇守北境, 此地荒芜辽阔, 民生艰难, 却是与其他三国接壤的要塞,战乱频发,易攻难守, 百姓的苦难也是无能为力。
叶齐舟在北境待了多年, 这些沉痛无奈早已见过太多, 他作为将领只能保证守卫疆土不被他国来犯, 至于别的, 也只可尽力而为。
叶家在北境设了大批收容所,不论百姓如何艰难, 总有落脚之处,街上没有流民乞丐,每月也会施粥放粮,故此,北境虽贫瘠,却也民风醇和,鲜少有暴民贼寇。
“是啊。”
叶齐舟轻描淡写地应了声,视线却随着妹妹挑起的帘子往外看,终是藏不住眼底的悲痛。
这辆华贵的马车在街市上很是惹眼,大家看到后并没有激动或是眼红,凭着徽牌即可辨认出是叶家的马车,皆朝着马车俯身一拜。
镇北侯府外,小厮仆妇站了一排又一排,叶世英也早早扶着妻子站在门外等,好不容易等到了马车露面,谭氏含着泪便要赶上去,叶世英也不好阻止,心里挂念着女儿却也担心夫人的身子。
叶清眠刚一下车,便迎面走来位泪眼朦胧的夫人,心中疑惑方起,便被夫人一把抱在怀里。
“眠儿,眠儿,你还活着,你竟真的还活着!”
她的声音嘶哑颤抖,引得叶清眠一阵心颤,她虽记不得这夫人是谁,却也莫名熟悉的紧,被她悲痛的声音所摧动,叶清眠也鼻头泛酸,这夫人哭得撕心裂肺,她只能轻轻拍着夫人的背廖做安抚。
叶齐舟等人生怕母亲哭出个好歹来,急忙安慰着她,自从定亲宴的一场大火,众人皆以为叶清眠葬身火海,谭氏悲伤的几近丧命,叶绾绾又出了那等子见不得光的丑事,只能跟秦家硬碰硬草草将她嫁了,随后举家便搬来北境安顿,谭氏一直缠绵病榻,直到前些日子接到玉沉渊的传信,她竟好了大半,如今都能下地走路了。
一向严厉的叶世英也湿了眼眶,他看着叶清眠懵懂的神色,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
“眠儿,这是你母亲,我是父亲。”
叶清眠眼皮一跳,这便是玉沉渊同她说的亲人吗?
谭氏滚烫的眼泪落在她身上热得真切,她还以为这世上不会有第二人为她痛哭流涕,面对着父母兄长她竟记不起分毫,脑中的空白令叶清眠一时无措得心头苦涩。
“可是身体不适?”
察觉到她的不安,玉沉渊眉头微蹙。
叶清眠摇摇头,她不想回避,她心中的惧怕算的了什么,父母的丧女之痛该有多极致,从前她不知晓世上还有牵挂着她的人,如今既晓得了她便也要同世间的子女般孝顺父母,承欢膝下。
她伸手仔细地拭去了母亲脸上的泪痕,母亲长得很美,纵是岁月也没在她脸上留下痕迹,只是她脸色好苍白,不难看出是久卧病塌之故。
“母亲,父亲,女儿如今一切安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