剜了陆鸣一眼:“那得多漂亮啊,有我漂亮吗?比我漂亮吧。应该没我漂亮。”

她自言自语了一大堆。

“和你一样漂亮。”陆鸣回答道。

江呦呦没想到他竟然还敢回答这个问题,还是这样一个答案。

她气死了。

小姑娘润泽、细嫩的脸庞小河豚一样鼓了起来,脸上轻薄的小绒毛闪闪发光。

水蜜桃一般。

咬着嘴唇,神色纠结极了。

最终,她扭着头瓮声问道:“那你们还联系吗?她现在在哪儿呢?”

陆鸣捉住江呦呦的手,冰冰凉凉的。

捏了捏她的指腹,陆鸣压着笑意回答:“联系,她现在在生气,还不肯看我。”

最后一句,百转回肠,缱绻温柔。

江呦呦被这句话弄得水上火上走了个遍。

转过头,呜咽一声,扑到陆鸣怀里,控诉着:“你也太坏了!”

陆鸣抬起江呦呦的脸。

眼尾有湿意泛出,鼻头也红着。

委屈极了。

“怎么,担心?吃醋?”陆鸣这话里还有几分得意。

江呦呦锤他的胸口。

“做梦。”

还挺大劲儿。

陆鸣闷哼几声,握住她的拳头,放在心口。

“那我继续讲故事,好不好。”

怀里传来不情不愿的嗯声。

“我们那天凌晨赶火车,晚点了,一直等到晚上八点,火车还在晚点途中,我们这趟阿尔卑斯火车站之行也算是结束了。”

“那你们后来再去爬了吗?”江呦呦舍得把她的小脑袋从怀里伸出来,眼巴巴地问。

陆鸣理了理她被蹭得乱七八糟的头发,回答道:“去了,只不过出了点意外。”

江呦呦越发好奇,蹭乱的头发显得她毛茸茸的。

陆鸣没有心思讲故事了。

他亲了亲毛茸茸的漂亮小猫。

小猫被抚慰,安静靠在他身边睡着了。

鸣笛声响起,火车终于开动。

那次意外,陆鸣没有讲完。

也是那次之后,他彻底对权势和名望淡然了。

哪个生长在显贵家庭的孩子天生就淡泊名利呢?

他们从小享受着世界上最好的东西,太清楚金钱的力量。

可是人啊,总是那么一两次命运的推动,让你发生改变。

陆鸣接到陆严远电话的时候,江呦呦刚做完检查出来。

医生要求他们待在医院等待结果。

欧洲人少,医院里三三两两空落落。

院子里载满了菩提树,英文学名叫linden,德国街道上都是这种树,深秋已经全部变黄。

江呦呦仰躺着闭着眼睛休息,感觉到陆鸣站起了身。

她眼睛睁了一条缝,看到陆鸣已经走到前方的树下,正在打电话。

似乎是不愿让自己听到。

江呦呦闭上了眼睛,并不打算探究。

陆严远这几天过的很不顺利,先是和盛元做的地下交易出了不少茬子。

几乎能肯定李贺来有了二心。

但他还有另一把刀,不过得再等等。

用在刃上。

后又是淮城突然出的政策,联想到那个项目,八成是新州长的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