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攥着他的衣角,红透了的眼睛呆呆望着他,像是在试图换起他最后的理智,“我们早就没什么关系了。”
她哽咽道:“我今天要嫁人了的。”
男人捏住她的下巴,毫不犹豫在她唇上咬了口,直接咬破了她的皮肉,“别着急,现?在就洞房。”
她哭着锤他,一边往后退一边说他疯了。
他却十分好心情的抱着浑身都在发?抖的她,“许多人都看见?我把你抱了回来,有人救你吗?谁也不敢说什么。”
“你原本就是我的。”
是他身体里的一根肋骨。
是融进他血肉里的鲜血。
这个梦,短暂又漫长。
裴闻醒过来时已经?能很平静的应对,他一点都不觉得奇怪,这就是他能做得出来的事?情。
外边的天刚刚露出微光。
裴闻起床更衣洗漱,过了不久,周述前来禀告,宋砚璟那?边派了人去告诉阮洵期,他哥哥摔伤了的事?。
治了好几个月,人才刚刚清醒过来。
长子清醒,阮洵期的母亲才敢派人来京城报信。
宋砚璟不过是让人提前将消息带了过来。
阮洵期知道后立刻请了假,要回家一趟。
裴闻知道宋砚璟这是坐不住,要动手了。
他应当不会在路上就让人杀了阮洵期,如此大费周章,调虎离山,不过是在京城设好陷阱,等着他往里面跳。
随便捏个罪名,就能要阮洵jsg期的命。
他的命,实在太?好拿捏了。
裴闻依然?只当不知道,冷眼旁观,不管不问?,也不插手。
他知道阮洵期出了事?情,姜云岁可能要哭得肝肠寸断,他从?来没见?她那?么喜欢一个人。
天真的有些碍眼了。
她越喜欢阮洵期。
他就越不可能管。
只是裴闻还不打算让阮洵期死了。
尽管他早就想将这个勾引了岁岁的师弟,在她面前碎尸万段,却也十分清楚。
阮洵期现?在死了,姜云岁这辈子都忘不了他了。
思绪回拢,裴闻静下心来,坐在书房里下了好几个时辰的棋。
他能想得到的事?情,宋砚璟应该也能想得到。
除非宋砚璟不在乎她心里会不会记着阮洵期一辈子。
裴闻又想,其?实把阮洵期在她面前弄死了也没关系。
忘不掉也没关系。
逼她忘记就好了。
人总要恐惧的事?情。
她的胆子那?么小,她若是还敢记着心上人的名字,就叫她狠狠吃上几个苦头。
怕得狠了,自然?就忘了。
只是裴闻现?在还舍不得那?样对她。
还不如等到阮洵期被?逼得山穷水尽那?日。
姜云岁一定要来求他帮忙。
他要她自己亲手斩断这段尘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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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洵期都来不及亲自告诉姜云岁,自己要回江南老家,就坐上回去的船,急急忙忙走水路赶了回去。
他派了小厮去侯府传消息。
姜云岁知道这个事?时,正坐在窗边做女?红。
她的针脚功夫不好,做出来也不好看。
听到消息,脸都白了白,“他哥哥摔着脑袋了吗?”
小厮跑得匆忙,喘过来气赶忙答话:“是,大公子将将才清醒。”
姜云岁上辈子从?未听说这件事?。
她心慌之余又安慰自己,这辈子许多事?情都不一样了,也不差这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