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还有刚才毫无礼貌地盯着人家的腿看,心里忐忑不安,坐在松软的沙发上,换了好几个姿势又站了起来。
最后还是向着他的卧室走去,其实这房子真的不大,除了客厅和厨房外,只有两个房门,一个估计是客房,另一个是主卧。正当她犹豫着要敲哪个房门,在两个相对着的门前摇摆不定时,身后的门却忽然开了,她吓了一大跳,身后的声音却高扬得带着几分得意,“哟,心急呢,在这等着我出浴啊?”
她转过身,眼前的李汐一身的白,身上还散发着刚沐浴完的雾气和清新的薄荷味,连着他那笑得见齿的明亮笑容,只觉得一道光亮得晃了她的眼。真的找不出一个形容词来形容他的笑,笑脸如孩子般带着狡黠的邪气,眼睛却又清亮而透彻。不是没见过帅的男人,他也不算是极色,只是没看过能笑得这样好看的男人。她愣愣地看着他,没出声。
“怎么?忽然来兴致参观我的卧室?”他依然笑着,眉目飞扬。
“我还以为你在里面睡着了呢,饿得我快发昏了。”她转身大步往客厅走,只觉得身后有目光把她的后背炙烧得火热。
吃饭的地方和他家其实挺近的,开车出了保安严密的小区不过十分钟便到了,还是古香古色异国情调特别浓的小弄里的旧别墅,听说过是很有名的粤菜馆,可她从没来过。站在外面看着里面灯光明亮,让人远远地便能嗅出旧时金光耀目的十里洋场的繁荣。
其实现在也过了晚餐时间,这怎么也只能算是宵夜,可餐厅里的人却不少,饶有兴致地低声攀谈,她只是想快点吃完东西回家睡觉,拿起菜单无心地翻着,想起刚才在他家被他调侃的囧样,眉头一挑,微微打了个呵欠,略带烦恼地咨询一旁的服务员,“叉烧包,虾饺,萝卜糕什么的吃下了,这三更半夜可不好消食呢……”这话说得不假,她虽然爱吃东西,可晚上的消化能力却真的不怎么好,所以她从不沾宵夜,大学时无论室友利诱还是威逼都未曾破戒。
可他没等服务员介绍连餐牌都没看便径自开口点菜,“浓汤鸡煲翅,冰花炖官燕,大明虾,杨枝甘露……”
这话一出,吓得她瞪大眼睛却说不出话来,这鱼翅燕窝明虾的吃下去,不要说消食,今晚她是连睡都不用睡了,本想着只点又贵又吃不饱的,这回可惨了。
不过上菜后,刚喊着惨的人这时却吃得完全忘掉消食这回事了。菜的味道真没得挑,再加上用餐区是偏向中式的布置,清式的窗户,雕花的木椅,背景音乐里飘扬着民国时的经典金曲,就好像换转了时空一样,置身于旧时大户人家的宴会中般,空气中只弥漫着属于那个时代颓废的优雅和忧伤的繁荣。
最后,容意看着自己面前的满盘狼藉,感觉着胃部的压力,却忽然有种释放的感觉。想起大学时和室友一起在寝室里看《瘦身男女》,当郑秀文被初恋情人抛弃后,自暴自弃终日暴饮暴食,由苗条淑女变成超级肥妹。那时她不相信,觉得吃得再饱又如何?心中的那份失落和惆怅怎么可能因为胃部的充盈感而消失呢。可现在她却发现,即使没让那些痛消失,至少集中全力消化时会没那么敏感吧。但要注意一点的是,她没那个每天鲍参翅肚消磨惆怅的财力。
而他只是全程看着她吃,也没出声打扰她,只是笑,他和她一起吃饭仿佛永远有好心情,不像其她女人,为了保持身材和形象,只轻轻一呡便放下勺子了。她把勺子里的燕窝含在口中眼睛满足得微微眯起的专注表情,让他想起上次含着巧克力舍不得吞下像个孩子般执着的她,远远地看着她从主菜吃到甜品,只是觉得有意思。一口巧克力便能满足如此的女人,倔强地咬着唇不让眼泪流下来的女人,刚才一刻还在无声流泪,转过头来能对他喊饿用最锋利的话呛他的女人……
他捧着茶杯,也不动筷,看着她的食相,“像你这样能吃的女人,谁敢要啊?”叹了口气。
她吞下了满满的一勺鱼翅,好不容易才开口说,“切,谁想要我还不愿意呢。”
她满不在乎地翻着白眼,他却忽然有种冲动,想着脱口而出就说,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