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个?贪得无厌的,后来?我扮双双,他竟没认出我。”凌小环想想杨廉、凌传道,又瞥柳湛,也许全天下?的男人都?是蠢货,“巧娘自觉与?杨廉相护倚靠,他死了她也不活,杨廉就借着这一点要挟阿兄,阿兄便对他一纵再纵……”
二人已远离松墨轩,柳湛暗松口气,对凌小环的叨叨也敷衍起来?,左耳进,右耳出,只觉她对自己的父亲老忠勇侯,言语间颇为崇拜,对侯夫人和凌传道则颇有微词,直言母子俩都?作天作地。
看来?凌小环和她娘虽然伏低做小,却不是真的善解人意。
柳湛正笑,忽心又一沉,莫名笃定萍萍跟来?身后了。他笑道:“三娘所言极是。”微微侧首似对视凌小环,实则余光窥后,唉,萍萍果然在后面。他只能赶紧收回目光,看起来?好像一直在笑睇凌小环。
“所以我教你的第二步,记得去做。”
“三娘且请放心。”柳湛旋即接话,免叫凌小环起疑,“只是不知这回事成后,三娘又要给我讲什么?新故事呢?”
柳湛反剪在背后的手攥拳,比眼下?危险百倍千倍都?能不动声色经历,现在手心却出了汗。
“怎么?能现在就告诉你,”凌小环莞尔,“我要卖个?关子。”
到?时候他都?死了,用不着再听故事。
“三娘这可是勾着我了。”柳湛应付,凤眼一笑就特?别潋滟,反把凌小环勾得一怔。
她赶紧告诫自己,眼前这是个?草包、死人。
凌小环也不想继续再待下?去,与?柳湛心思撞到?一处,两人假意热络,又虚与?委蛇三、四来?回,才分道扬镳。
此时距离驿馆仅剩三条街,柳湛担心凌小环的人跟踪,不敢与?萍萍相认,只独自往驿馆走,时不时余光窥视,她一直跟在后面。
柳湛刻意压着步子,既不会太慢离萍萍太近,被人瞧出端倪,也不会太快丢下?她,怕她不安全。
直到?快踏进驿馆时,萍萍才喊:“官人。”
柳湛咬咬牙,先跨进门里,走一步半,才回头吃惊道:“你怎么?在这?刚才出去了么??”
萍萍静静望着他,其实她已经跟了很久了。
“我一直跟在你后面,看见你和一位小娘子同路。”因为柳湛一直在往后退,萍萍也追着他跨进驿馆,“是你在扬州的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