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最初想换的是短褐,但胳膊小腿露出来更不?像劳作的,短衫遮蔽多, 已经?是最像的了。

柳湛正想回她?“那我该再多下?几日汤饼”, 这世上唯一比他快嘴的女人抢先补充:“……像手无缚鸡之力的。”

柳湛幽幽眺她?一眼:“有没有力你不?知道?”

说完自个心思又点飘, 努力抑制, 往下?沉了沉。

半晌,他才重新用余光打量萍萍葛麻衣裙,头上仅包条檀色麻巾, 这一身她?以?前也穿过,下?农田毫无违和。

到底是她?像些,柳湛莞尔, 忽觉身侧凉风习习,短衫鼓起,竟是萍萍带了把蒲扇扇风,那扇子都快偏到他身上来了。

岔路拐弯,变成正迎太阳,柳湛握着萍萍的手迫她?蒲扇改道,挡在额前:“太阳大,遮一遮。”

眼前便?是一望无垠农田,赤日如火,虽然离方?才老农栽倒的地方?尚远,那这里同样稻禾枯焦。

柳湛见个个农夫农妇,皆露心急如焚之色,不?由脚下?加快,芒鞋踏埂,趾染污泥。

萍萍快步跟上,边走边道:“现下?有几分像了。”

柳湛扯嘴角笑了笑,复归肃色,他快步赶上前方?老农,帮他挑水,起身时?萍萍帮着扶桶,沿田埂一路走到老农的地里,两人都帮着浇水、灌溉,老农道谢,又问:“二?位看?起来不?像本地人?”

“我和我娘子住涂县那边,到庐江去走亲戚。”柳湛笑将话头引回老农身上,“老丈今年高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