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归去,四下?无人,柳湛才道:“官家极在意身后事,我只能?适时?劝谏。”

柳湛想,倘若是自己,决计不?会在意皇陵恢弘或简陋。

他不?信鬼神,笃定人只有一世,眼闭之日便?一无所有,所以?只在乎活着的时?候,愿能?登九五尊顶,金銮座下?,国计掌中,倘若国富力强,民有余力,他还有一愿,开疆辟土,北定蛮夷。

柳湛反剪两手,眺望前方?黄土长道,即忧心忡忡又雄心勃发。

萍萍却深深凝视柳湛侧颜,原来高位上心怀天?下?,便?有了许多身不?由己。

前朝太宗嫡长,十七年国储一朝被废。高祖的储君,最后也掉了脑袋。

古往今来,多少未成功即位的太子,她?想将来不?管发生什么?,都会坚定地和他站到一起。

萍萍手伸向柳湛背后,柳湛未深思,以?为她?仅只是想牵手,动了动指,将她?手反握住。

数日后,一行人抵达庐江,柳湛旋即安排保信军携物资援迟太平州赈灾。后又数十日,到淮南西路首府寿春。

寿春府知府兼淮南西路安抚使姚拱辰,一人肩挑两职,驻地都轮值过了,再调只剩京畿。且他出身宣城姚氏,纵使调任,保信军和忠正军中亦多族兄弟,淮西根基难撼。

姚拱辰与夫人是青梅竹马,岳丈孟允平曾做过资政殿大学?士并经?筵讲官,亦是柳湛启蒙老师,虽然年老致仕,但朝中威望犹在。因?这一层关系,姚拱辰与柳湛少时?曾共受教两年,颇为熟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