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禁来回流连,将她眉眼口鼻都细看了一回,才启唇:“我还要向你道个歉,那年重下?江南,哪怕我没忆起从前,也?不应该折辱你。”做错了,就要认,所以柳湛自出声起,就牢牢锁住萍萍双目,绝不回避,“这话不是因为我后来喜欢你了,才这样讲。一个人没有肆意侮辱另一个人的权利,哪怕没有喜欢上?她,也?不该践踏她的真心?。”

人诚心?谢罪,理当免冠、徒跣、肉袒亦或泥首,柳湛用萍萍送的星簪束发,没有戴冠,于是褪下?鞋袜提在手上?,赤足离去。

萍萍低头看他脚底一沾地,即刻布满草木和?泥土,他一步一步碾在砂石上?,一国之君若苦行僧。

“你其实”萍萍出声,柳湛顿足。

她续道:“你其实可以大大方方出现在我面前。”轻叹,“你总拿日与月做比,可人生又有几个日升月落呢?”

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就不扭捏,她大大方方冲着柳湛的方向笑:“悟已往之不谏,知来者?之可追。”

柳湛肩颤地下?,欣喜回身,脚被石子划到却不觉疼。普照寺在这一刻撞起晨钟,宏大响亮,如棒喝,若醍醐,驱散过往魔障,打破无?限机关。

柳湛激动?往回走,至近前,几与萍萍脚尖抵脚尖,却无?了话,只不住喘气。

良久,柳湛满面笑容问:“你吃早膳没有?”

萍萍亦笑,飞他一眼:“我不刚被你吵醒么?”

“对?不起。”柳湛忙认错,少顷,他小?心?翼翼告知:“我也?没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