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些年兢兢业业,沧海桑田,再?回首,少时的情爱已淡许多,愈发靠后。

如果再?来一次,他会做同样抉择。

蒋玄朝秦侍郎颔首微笑:“她在?天之灵,若见崔氏封后,亦会感到欣慰。”

*

按理封后应该至少准备半年至一年,但当今官家一回京就?昭告天下,本月十五封后大典。

文武百官听?完宣,错愕一霎,竟都?长长松了?口气,相视而?笑:官家终于立后,后宫终于不再?空置!

那?些不能人道,好?男风之类的传言顷刻消散。

还好?,还好?,除了?仓促了?些,都?颇欣慰。

待到十五这日,帝后大婚,百官和命妇们?观礼时再?次改变看法这哪里仓促啊?不仅该有的都?有,而?且是从未有过?的隆重。

他们?不知道,这场大婚官家已经暗自筹谋、准备了?两?年。

同牢以前,官家和皇后不能提前见面,柳湛只能听?隔墙的礼乐和宣召,听?内侍的回报和描绘,在?脑海中重现百官对着萍萍一拜再?拜的情景。

他许久没有为权力澎湃,在?这一刻却无比庆幸坐于至尊,用绝对的权力保她一生福禄。

柳湛在?同牢时见到了?萍萍,她梳着下垂过?耳的博鬓,戴着九龙四凤冠,还贴了?面靥,雍容华贵,光彩照人。

柳湛忍不住仰望眼天上的太阳,在?他心里比不过?萍萍。

同牢,即帝后共食一畜之肉,意?味二人今后愿意?同甘共苦。

食完还要合卺,瓠剖为二,分盛美酒。萍萍和柳湛饮之前皆瞥向被?阳光照得跃金的酒面,不约而?同想到了?忘情酒,相视一笑,交杯饮尽。

合二为一,永结同心。

礼毕,是夜,官家和皇后进入御幄。

洞房花烛。

按理应上床榻,站在?她面前的柳湛却突然转身,蹲下来翻箱倒柜,萍萍不解,禁不住问:“你作甚么?”

柳湛找到那?封帝后婚书,明明一尘不染,仍抬手拂拭,而?后像捧着什么易碎的珍宝,万分小心放入一只铁箱中,上锁。

铁箱再?放进檀木箱,上锁。

再?放进一只更大的檀木箱,上机关锁。

最后锁入寝殿的木柜中。

层层保险,锁物锁情锁人心,这辈子谁也偷不走,毁不坏,销不掉婚书!

做完一系列动作,柳湛才安心地重新走向萍萍。

萍萍起身:“臣妾伺候陛下宽衣。”

“我伺候你,我伺候你。”柳湛连说两?遍,先帮她摘去凤冠,忍不住道:“重吧?辛苦你了?。”

“陛下也辛苦。”

“不辛苦。”柳湛笑吟吟散开萍萍发髻,拿一把梳子轻柔梳顺,再?褪去繁琐的袆衣,等她坐回床上,才摘自己的通天冠,脱绛纱袍。

爬上来,右手一挥,劲风帐落,身往前倾吻上她的唇角,吻她的脖颈、锁骨、肩膀,挨得急密,不厌其?烦,不愿错过?任何一个角落。

他的唇由凉渐烫,再?往下,那?帐上的影子一个仰脖,一个垂首,一个浅吟着再?往后仰,一个一寸一寸往下。

某地被?衔住,触感柔软,萍萍大惊,垂手遮挡,别

柳湛笑着将她手扒开,别害羞,让他来给予她欢愉。

他跪着趴低、捧稳、轻吮、舔舐,舌尖打转,卖力讨好?之余,不忘偷窥萍萍的脸不放过?她任何表情。

他心甘情愿地奉上自己从前经验以及新学的一切技巧,就?是为了?能在?她脸上捕捉到一星半点的愉悦。

然后瞧见她微扬下巴,分唇,眸色迷离。

得到肯定的柳湛翘起沾满水光的唇,心满意?足。

他主动躺下,仰面朝帐顶,手去扶她的腰:“萍萍,来。”

他要彻彻底底地讨好?她,让她坐上,但又怕她累,自己不断挺腰,手上依据她的视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