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进屋,放好就走?, 只言不发。柳湛自己拉了张脚凳坐下,弓背猫腰,给萍萍煎药。

萍萍再醒来时已满屋子药味, 她没起来,就转半身,从平躺变成侧卧,面朝柳湛:“你怎么把炉子搬到?房里来了?”

柳湛正用火钳翻火,心道那?是?自然,让别人煎药他?不放心药,留她独自在屋内不放心人。

柳湛执火钳继续戳了两下:“因?为我想和你在一起。”

萍萍先是?一愣,耳根微烫,继而笑出两个酒窝。

她和他?是?一样心境。

萍萍静静瞧着柳湛,从她这个方向望去,看不全他?的脸,只能见侧面半张,凤眼高鼻,还有脑后的玉冠玉簪,因?为伏低身子翻火,柳湛的白袍挨到?地上,炉中红炭燃得?透亮,灰烣蹁跹。

柳湛怕她急,柔声道:“你耐心等会,快好了。”

萍萍却笑着想不急的,就这样看他?一辈子她也?愿意。

柳湛让女?使拿来的是?两只碗,一大一小,小碗倒药,置于大碗中,再在大碗倒一圈冰凉泉水,让药冷得?快些。

但也?不能太凉,只过须臾,柳湛就将那?只绘有红梅的瓷白药取出来,并一只同色瓷勺,一起放到?木盘上。他?端盘走?近床头?,盘放几上,俯身扶起萍萍:“来,喝药。”

萍萍乖乖依偎在他?怀里,柳湛圈着她,一手端起药碗,一手绕过去执勺,舀一勺要喂给她。

萍萍这个时候反而不好意思了,整张脸涨红:“不用这样吧……”

这一满碗,一勺勺要喝到?什么时候?

萍萍欲夺碗:“我还像以前那?样,直接干了。”

柳湛见她来夺,手顿了顿,而后由她夺走?,只不过手掌在底下托着,避免洒翻。

萍萍喝一口本能闭嘴,没干下去:“怎么这么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