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南地润泽多水,我们扬州的爱卿小.姐,比你们东京的更娇小玲珑、秀丽温顺。尤其马上要出来阮行首,各位可?瞧好了,她是官院的花魁娘子,色艺双绝。”

柳湛配合着抬眼?,一水官妓,个个青春姣好,这才是真正十六、七年纪。

他想萍萍那?户籍上也写十六、七岁,不由微笑,轻微摇头,自己竟喜欢显老的。

中央女子正于鼓上赤脚起舞,足若金莲,身?姿纤细,春风髻,慵懒妆。有?一说一,的确是柳湛一路下江南见过最好看的女子,宫中亦不多见。

论美貌窈窕,萍萍可?能还不及这花魁三分。

但柳湛以为,萍萍有?股她们都没有?的娇憨。

他瞥向案上佳肴,有?人喜好山珍海味,有?人独爱一颗酸酸甜甜的梅子。

等袁巡检回身?坐好,柳湛就即刻垂眼?不再瞥歌舞美人,杯中酒恍恍惚惚浮现萍萍笑靥。

他有?些想她了。

华丽又无聊的宴席,喧嚣中,他只想回驿馆去。

散席后,柳湛随在队伍后面,不得走快,不禁有?些兴致缺缺,归心?似箭,就在他跨过门槛,准备上车时,忽有?一小娘子从街边冲出,意图抱住。

柳湛侧身?避过,顿时有?人上来挡住,亦有?去押小娘子的差人,那?小娘子却?仍不管不顾,哭泣嘶喊:“官人!你终于来找我了官人!”

无比熟悉的情?景言语,柳湛两脚定住,身?形骤僵。

他促眸冷眼?将?那?女子的脸来来回回审视了三遍,既急速又仔细她跟萍萍长得完全不同,眼?长眉细,眼?下有?痣,身?形瘦弱,嗓子也比萍萍更高。

但说的话,神态言行却?几若胞胎,哭起来一样梨花带雨。

“官人你不记得我了吗?”女子红着眼?,扪心?哭诉,“我是思思啊,我们成过亲,拜过堂,还曾约好要在扬州开一家茶坊,你说,坊里一定要有?义兴的阳羡,湖州的紫笋,最好能再去一趟建州,觅些好团饼才好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