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压花,才能获得购买稀有名贵香料的资格。只是河西到底不如安都富庶奢靡,而且西境往来香料的品种也更多,竞争更激烈,所以经过考察试验,谭怀柯设置的金额门槛只有安都那边的一半。

即便如此,那种争抢稀缺的噱头还是被她带起来了,而且听说忘尘香铺在安都深得权贵青睐,此地的富豪大户们更是心动,纷纷想要追捧安都的风潮。能跟达官贵人用上同样的熏香,岂不是十分体面吗?

就这样,忘尘香铺在花憩街站稳了脚跟。

之后她还要考虑自己剩余的铺面,还有陶映甩手给她的铺面要如何经营。

她打算给织云布坊再开一家分店,焉知肆再开一家分店,结合花憩街的后续规划,这两家都会更偏向于迎合西境人的喜好。然后再开一家医馆,让扶风在这儿能有个安稳落脚的地方……剩下的就租给其他商户,反正以当下的势头,绝对可以租出一个高价。

在她给铺面招租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件趣事。

陶映当初交待她,自己的五间铺子可以租给她经营她自己产业,不用付给她租金,但要将每三个月的账目报与她知晓,赚到的银钱要给她分花红。或者由她作为自己的代理人,把铺子租出去给旁人经营,那就要给她付租金,但谭怀柯可以从中抽取两成代管费。

在盘算好这十间铺面要如何分配后,谭怀柯便将自己的一间铺面和陶映的两间铺面拿出来招租了。很快就有人上门询价,一个比一个开得高。

谭怀柯本以为谭礼一定会坐不住,来找自己讨要铺面。

其实她与谭家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在商言商,只谈利益不谈旧怨,若是他们想要,只要肯出跟市价差不多的租金就可以。只是她猜测谭礼这会儿悔得肠子都青了,大概不会甘愿给出市价,依他的性子,最多肯在谭怀柯当初买下的价钱上稍加一点点。

然而令她没想到的是,谭家竟然舍近求远,托人去问了陶映的那两间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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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尘香铺里,谭怀柯朝申屠灼聊起此事:“你说他为何这么做?陶映远在安都,对他来说又是个陌生客商,怎么情愿绕这么大个弯子,也不来问我呢?”

申屠灼饶有兴致地试着香,顺便为她解惑:“正因为陶映远在安都,又是陌生客商,谭礼才会看中她手里的铺子。”

“怎么说?”

“首先,花憩街改头换面这件事,让谭礼受的打击太大了,一手好牌打了个稀烂,实在是不堪回首。

“其次,他深知自己与你颇有龃龉,当初半是胁迫半是诱哄地让你接盘了五间铺子,差点丧失了参选皇商的资格,这会儿哪里能拉下这个脸来找你。你知道他肯定会狠狠压价,他也知道你绝对不会让他占到这个便宜。

“最后,他不认识陶映,但很清楚这个人傻钱多的东家无法亲自照管铺面。那五间铺面也是他卖给陶映的,对于这个陌生客商,他就拉得下脸来谈了。他可用代为看管、合伙经营等等借口来压价,运气好的话,还能仗着陶映不了解张掖的情形,花言巧语几句,用极低的价钱租下铺子。”

谭怀柯明白了:“确实如此,难怪他只让牙人去问那两间铺子。”

申屠灼将小香炉扣上,在她面前晃悠两下,看着袅袅轻烟模糊了她的眉眼,笑说,“可惜啊,谭礼眼光不行,运气也不好。他怎么也没想到,陶映是个很有经商头脑的官家千金,而你和她两人本就是沆瀣一气。”

“怎么能说是沆瀣一气?应该是珠联璧合。”谭怀柯纠正。

“这些事陶映全权交予你处置了吧,他肯定没想到最终还是问到了你头上。那你打算怎么做?租给他吗?还是与他合伙?”

“谭家是个泥潭,如今全靠祖上的光鲜强撑着,合伙是不可能的。”谭怀柯道,“租给他们倒是可以的,但陶映可不是好糊弄的,还是那句话,照着市价给,最多不给他往上加,就看他舍不舍得出这份银钱了。”

“对眼下的谭家来说,恐怕有些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