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才故意拿这话本试探他呢,这种题材却不常见,也不知她寻摸了多久?无妨,且陪这小顽皮一玩便是。
前日与小妖女的一遭春梦,本是他一时意气。
却让他意外发现,与她入梦神交于他的修为增涨,大有助益。
远远比他一人心无旁骛地闭关苦修,来得更要快捷,可谓进展神速,一日千里,看来她在冰池中言说的天生炉鼎,的确所言非虚
如今正魔大战在即,为了与近九百余岁的渡劫期魔尊能有一战之力,为了正道中人免受魔族之人的厮杀屠戮,他,他也只能借助小妖女的“炉鼎”之力,夜夜流连在她的美色花丛中了……
因着此中缘由,玄暮之对云轻翡,觉得甚是亏欠。
见她睡前看什么话本,也就随了她的愿景,配合着在梦中演什么罢了,原是他“不怀好意”,也只能各种“有求必应”,以作小小的弥补了。
这的确是大大地占了她的“便宜”。
待大战后,若蒙天道怜惜,他可侥幸存活。
那他就万里红妆,娶她过门,将他的一辈子赔给她罢了……
窄巷口,一世家公子斜斜靠在绿瓦青墙之下,头戴白玉冠,身着一袭宽松的墨竹云纹的白色丝绣长袍,腰间斜斜横插了一把湘妃竹洒金折扇。
端的是风姿迢迢,芝兰皎皎,一看就知道是出身富贵人家。
一阵风儿吹来,掀起这雪白的袍角迎风翩飞,当是飘如游云,矫若惊龙,宛如一只巨大的白玉蝴蝶,长袍宽松贴在腰处陡然凹下,显出了这不堪一手掌握的纤细腰身……
这公子,不,准确来说,这位女扮男装、却是纰漏百出的美娇娘,自然是进入梦乡里的云轻翡了。
“怎么还不来啊?叫本小姐好等。”云轻翡拿着手上的冰糖葫芦,恨恨地咬下半口裹着糖衣的甜山楂来:“这泼皮就是泼皮,说话都做不得准,看这天色都要黑了,再不来,本小姐就走了去。”
“洒家,来了。”前头却见一高大男儿,挑着扁担过来了。
他这很是衣着不整,皂青色的直缝宽衫褪膊下来,两只袖子缠在腰上,下身是同色的粗麻长裤,脚下穿得是麻鞋草履。
身上随便搭了个杏黄色的搭膊,中间开口,两头各有一袋,里头似是装着沉甸甸的铜钱。
上半身大大地敞露着,搭膊下的麦色胸膛宽阔结实,隐隐可见劲而有力的肌肉,线条流畅的一塌糊涂,腰间绦结草的腰带露出了一截柔韧的窄腰,看起来极是魁梧俊朗……
云轻翡只看了一眼,就迅速转移视线。
她不满道:“怎么才来?玉佩带了吗?”
这人摇了摇头:“没带。”
“本公子和你直说了,你一介市井里的下九流杀猪佬,是断断配不上我家妹妹的,她是丞相千金,美貌不可方物,犹胜九天玄女下凡尘,岂是你个褐衣蔬食的杀猪佬能攀扯的?”云轻翡一脸的嫌弃与不耐,从袖口拿出一沉甸甸的荷包在掌心颠了颠:“快快把定亲的玉佩信物交出来,识相一点,这一百两银子就是你的了。”
是,这一次睡前,她看的话本主角是杀猪佬和丞相千金。
她如今是女扮男装的丞相千金,便宜师尊可不就是这粗布短褐、袒胸露腹的杀猪佬了,但该说不说,师尊的底子还是太过优异了。
这一张灼灼春华、淼淼秋水般的俊脸,放哪里都是俊逸出奇的长相。
便是这等杀猪佬的落魄打扮,也活脱脱一介放浪形骸、桀骜不羁的江湖游侠,亦或是那家道中落、潜龙在渊的将门公子,仙人板板的,好俊的屠户哥,本圣女可以将就的……
见惯了师尊日常衣冠楚楚、端正肃穆的形容,突然见他做如此打扮,露出了平时被衣衫掩住的强健体魄,平添三分野性难驯,三分粗蛮强悍,还有四分的撩人而不自知,啧,更是让云轻翡有些心痒难耐了
玄暮之对自己的这一身杀猪佬打扮,亦甚是头疼。
他,他自记事起,百余年来,可从未穿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