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钟灵毓秀的一个小伙子,不忍心他再遭毒手,主动就提出了带我们去他们与世隔绝的小渔村,给我们一间他们闲置的屋子避避难。
接下来跟失忆的沈玉蜗居在一个世外的渔村小屋相依为命的那些日子,讲给人听,人都只会觉得俗套,却是我前世暗无天日的那六年,偷来的一丈霞光。
失忆后的沈玉也安静得都自己单独一个时空。晚上跟他只能凑合一张床的起初,我仗着他失忆,还不让他也钻仅有的一条被子里,让他盖着我俩的外套睡觉。没几夜都把他冻发烧了,他睡着也只是烧红了笔直地仰着的脸,呼吸都依然无生气得死人似的。
怎么看都不像有人类欲望的人,我都想扒开他裤子看看他是不是出过太监了的事故。果然,从恻隐地把发烧时身体也会滚烫的他也盖我被窝里那天起,我俩小半年的合衣同衾,他都一直死人般安详地、侧卧也笔直地侧卧在被子能覆盖的最边,尽可能挨不着我地背对我睡,比跟一个直男睡一个被窝都安全。
慢慢的,甚至是我老滚到人家背后,紧紧地搂住他取暖。毕竟简陋的房间,海边长夜的湿冷浸入我残废的骨头缝,此间多少个夜,我都是把双腿贴沈玉恒温的腿下才睡得好梦。
第五十三章
前世章
晚上得益于沈玉天然的安静,我一千多天的夜不能寐,终于成夜成夜地睡安稳觉了。而失忆后白天的沈玉,对世事的茫然失措,不能再超然地屏蔽人了,甚至只要有人跟他搭话就认真地有问必答,而我更发掘了他言听计从的技能,喝口水都得他端我手里,使唤忠犬似的随意使唤他。
他又真把我当亲人信任依赖,甘愿照料就是残废了的哥哥,都不觉得我只把他当话少又好使的小弟。
白天跟人去赶海给我们谋生之前,给我把中午饭都做出来焖电饭锅里。
一开始我俩都不会做饭,望着清锅冷灶面面相觑。我让他上隔壁阿嬷那儿学去,只是失忆了脑子还是好使的他,一顿饭的功夫就融会贯通了。长得又俊,讨得阿嬷还送他了个老式的电饭锅。
他海鲜过敏,第一次吃,后背那疹子起得,他睡着后我都不忍地给他摩挲了半夜,那赶海的每一天却都记得给我留一些,回来也不嫌麻烦地单给我做一锅。
那是一段具体起来都是家常琐事的温吞时光,自顾自刁钻的我,却安静又乖巧的他。但是像每一个太阳底下,我暖洋洋地躺在隔壁阿嬷的躺椅上,他蹲我身旁的大盆边搓洗我俩的衣服,咸涩的海风把他白皙细腻的手皴得通红,他却在我睡着后轻手轻脚地给我盖上他的外套。
其实,一直这么无声涓涓就挺好。如果不是那天,天黑透了他才回来,我骂他赶快给我做饭去,他直盯着我的眼却怪异的通红到皎白的脸上。
我暗道不好,这么情欲的表情我可太有阅历了,瞥了眼他的裤裆,那里果然隆起了个大帐篷。
通过他一五一十的描述,有两个光身汉渔民忽悠他跟他们一起去嫖娼,他自是连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了使他就范,那妓女给他的下体抹了性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