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希望,再打碎。

再加上肉体的折磨。

生不如死,不过如此。

“痛快吗?”

“应得的,没有感觉。”

“可你是污点了。”

“我是污点了。”

“你不该和周崇在一起了。”

“我不该和周崇在一起了。”

手机震动。

“那个医生又给你发消息,说你该去拿药了。你还在吃药吗?”

“没有,扔进马桶冲了。”

“去拿药吗?”

“不去。”

“你该去陪妈妈了,她孤单了很久。”

单卿山没有回答另一个自我。

他又问:“还有什么要做的吗?”

“没有。”

单卿山沉静良久,看到窗外的花店,门口摆着一盆和家里一样的绿植。

这些天以来,一把刀,一堵墙,一汪深水,都吸引着单卿山的另一个自我。

这是除这些东西以外唯一吸引他的。

他告诉另一个自我,“我要回家浇水。”

“卿山哥。”

车开到楼下,玲玲从车窗里探出头,递出来一个小瓶子,里面有两尾漂亮的孔雀鱼。

“我看你最近不太高兴,也不去超市看鱼了,我就给你买了两条,送给你。”

单卿山看着那两条游来游去的小鱼。

没有感觉。

心无波澜。

“你自己留着吧,我家里有一盆绿植了。”

玲玲悻悻收回手。

单卿山回到家里。

正撞上来家里打扫的保姆。

他们不常见面,保姆看到他惊了一下,然后问他今天中午想吃什么,她去买菜。

单卿山说了一句都可以,然后就去阳台侍弄那盆绿植。

保姆阿姨回来的时候,单卿山就像雕塑一样,看着那盆绿植。她忍不住上前询问绿植是不是哪里不妥。

“周先生很宝贝这盆绿植的。”

单卿山就把绿植的注意事项告诉了她,也告诉她,底下他换了土。

“好的,单先生,我会注意的。”

“嗯。”

单卿山摸了摸绿植,片刻后收回手。

没在家里吃午饭,直接去了公司,将玲玲调岗,转到同公司一个好脾气的艺人名下。

玲玲不理解,“哥,为什么要把我给别人?”

“周崇要给我安排一个人。”

“果然是周总吗?!!!他心眼怎么那么小!!!靠!气死我了!”

“给你红包,不要生气。”

玲玲欢喜接过,“谢谢哥。”

单卿山目送她离开,回到家里,坐在书桌前。

良久,铺开一张纸,拿起笔,落笔写下“遗书”两个字。

这四年来的回忆,在短短两行字里,如幻灯片般闪过。他又回忆起和周崇的初见。

那个燥热的夏天,天降神兵一般的男孩子。